又困又乏歪在床上都懒怠都沐洗,偏壮壮方才入席时在她怀中沉沉睡了一觉,此时正是欢腾的时候。他生在秋天,如今又正值冬天穿的太厚,还翻不了身,两只小细腿不停的在床上蹬着。蒋仪手捏了他的两只在脚,见他蹬的越发起劲,又起来抱着他在怀中跳了几跳,见他小嘴笑的咧开,口水拉成丝儿往外吐着,两条腿越发不停的蹦达起来。 蒋仪苦了脸对着初梅笑道:“他怎么一天这么好的精神,一夜就要吃上三四回奶也不见胖,怕是我奶水不好。” 初梅接了过来在自己怀中踮了几下,摇着手臂道:“他不过是那瘦劲劲的孩子,怕是再长不胖,吃的东西都存在骨子里变成劲儿了。” 蒋仪歪在床上看她逗弄孩子,竟渐渐眯上眼睛睡着了。不知何时幡然回醒,竟是人在馒头庵后面的馒头山上,这一处小坡上余姑子垦了荒种了几大亩谷子,如今正是收割的时候,她挥汗如雨干了半天,累的腿都抬不起来,又口中苦渴,抬头望了眼山上的尼庵,忽而忆起自己将个小壮壮锁在庵中自己与众尼姑住的通铺里。她胸前奶胀,忆起自己这半天没有喂奶,也不知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她心中焦急,迈开腿如淌在深深的泥泞中般一点力都用不上,只能不停的往山上爬去。 终于隐隐听到孩子哭声,她越发爬的焦急了,张嘴大叫:“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猛然双脚挣开泥泞,她猛喘着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还好不是真的。”她伸手摸了摸床上,竟然没有壮壮的影子。 “初梅!”蒋仪高声叫着:“初梅!” “别叫了,她带孩子去睡了。”陆钦州自小榻床那边走过来,想必他在那里呆了许久。 蒋仪做了那样的梦,心中如何能安。下了床道:“大人要来,怎么不事先叫人传句话进来。” 她披了挂在衣架上的宝蓝褙子开了卧房门,回头笑道:“大人再坐坐,我吩咐她们备热水送茶来。” 她连鞋都不曾穿好就奔跳到了隔壁屋子,这屋中已经布置成了一处十分温暖的卧室。壮壮在床上憨然睡着,两个乳母并一个福春坐在小榻床上做绣活儿,见她来了,忙都迎了起来。 蒋仪笑道:“我并没有别的事,不过来看看他。” 福春走过来道:“方才他与我们顽了会,吃了乳母的奶就睡下了。” 他一个人倒是吃着三处奶。 蒋仪见那乳母在后面笑着,点头道:“辛苦奶妈了,只是您的奶可也按点挤着?” 乳母道:“那是自然,若不按点挤着,奴婢也怕奶回了无法当差。” 蒋仪怕孩子吃了她储馊了的奶拉肚子,只是这话自然不好当面说,也只能背地里交待福春盯着。 她出门时,倒有种自己被壮壮抛弃的感觉,疲乏已解却心中空荡,怏怏到了卧房,见陆钦州仍在小榻床上坐着翻书,过去在几子上坐了道:“大人今日还要不要出去?” 陆钦州合了书道:“我洗过了。” 蒋仪见他果然打着赤脚,只他已洗过了,自己也去洗了,出来见他已躺在床上。自己虽仍牵挂着那边,却也只得上床同躺了。 他上回搬到外院去睡,还是在她月子中的事,从那之后,壮壮便一直同她一床睡着。如今乍然把孩子搬到隔壁换他在身边,她还放不下那份牵挂。 陆钦州的手自被中钻了过来在她身上抚摩着,半晌才问道:“好了不曾?” 她产后大出血,恶露直到满月才净。 蒋仪无言点头,任凭他爬上来动着。陆钦州见她半晌无言无语,在她耳旁轻语道:“可是觉得痛?” 蒋仪摇头:“并没有。” 他这回倒是难得的快,蒋仪起身自己擦洗过了,站在窗边听了半晌隔壁无任何动静才上了床,自拆了一床被子靠床沿睡了。 陆钦州伸手揽她过来在耳畔问道:“你这醋性也够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