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胡氏都不是爱与人闲话事非的人,是已并不知道这种事,才叫胡晓竹得了逞。 她许了重金叫这产婆保了孩子弄死大人的,这婆子既得了重金,当时一把扯了胎盘造成蒋仪大出血后趁乱就要溜走,谁知在二门上叫赶回来的潘儿给堵了没能溜掉,既然溜不掉,出了人命她自然要死,所以她才会又连忙赶回去救蒋仪的命。 胡晓竹知蒋仪产后大出血,也知必是那孙婆婆的手段,只是从此以后孙婆婆石沉大海不知去向,陆府下人嘴又太紧打问不出消息来,心中焦急才来府中试探一二。况且她自恃与陆钦州青梅竹马,又在他丧妻的三年中时时与他陪伴,而蒋仪不过是叫人传了名声,陆钦州迫于无奈才娶回家的妻子,婚后待她也一直十分冷淡,想必就算自己做了什么,陆钦州也不会深加追究,这才大摇大摆的来了。 她退到了一株树边,头发叫树枝挂住退无可退,见陆钦州目露寒光盯着自己,强撑了勇气道:“我不过是找了个产婆而已,生产本就是趟鬼门关,难道介衡你要将此事都怪在我身上?况且,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这侯夫人我早就不想做了,若你也不要我,我就死了又如何。” 陆钦州仍是冷笑着,慢慢走近了道:“确实是个虚名,但也是你自己煞费苦心给自己争来的虚名,如今若是就此丢了,你父母本是小户,承顺侯府的体已又没有捞到几个。风光如你,难道要就此隐退?” 胡晓竹一双银牙咬的铮铮作响道:“我还有你!” 陆钦州低头看着她扬起的脸上满满的自信,淡淡道:“陆某有妻有子,不纳妾。” 胡晓竹瞬时白了面庞,恨恨道:“你好狠的心,当初不顾我已成婚招惹我,如今说推就推。” 陆钦州道:“当初说好只要陆某成了婚,咱们就再无关系,是你贪心不足。” 胡晓竹气的发狂,一把将勾在树枝上那缕头发撕扯下来,扯的头发乱蓬蓬的,眼里泛了泪花道:“原来你真是将我当个行首粉头来嫖的,枉我一腔心思全费在你心上,想着就算你不能给我个妻位,我置个院子从此与你做对私下夫妻也好,你竟如此狠毒。” 陆钦州嫖了她是事实,当然也正是因此,当日才生生忍住了要到侯府将她杖杀的冲动。他转身道:“你我皆是三十上下的人了,男欢女爱本是常事,又不是我强逼了你。你竟然借着这点私情在我陆府里兴风作浪,如今只怕不但你侯夫人的位置不保,京中你也呆不下去,我倒有办法叫你到感业寺去与你那小姑子一起修行,洗洗心肺。” 胡晓竹犹不可置信,手指了陆钦州道:“你敢!” 陆钦州一字一顿道:“若不为我才出生的孩子积德不想开杀戒,她醒来那日我就要到你府上将你杖杀。” 他说毕也不再回头,不看胡晓竹梨花带泪的脸,径自回丁香里了。 这他倒确实可以做到,承顺侯娶她是个名头,她去了自有爱慕浮华的再填进来。可他们是朋友,是僚友,承顺侯不会为了一个名头上的夫人去惹自己共进退的僚友。 胡晓竹想到这里心中一丝丝透着凉气,再想一想感业寺那可怕的的,无止尽的钟声,吓的头也不回望外跑去。她知道陆钦州虽不轻易吐口,却是说到做到的人,她得赶快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她才跑到大门口,就见陆钦州身边常跟的个叫胡三的在她马车前守着,见她来了远远施了一揖道:“夫人!” 胡晓竹心中有些疑惑,后退了两步见后面仍有两个人围着,站定了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胡三笑道:“本来我家大人吩咐我们等小公子满月了,就到承顺侯府去给夫人剃度,割了舌头丢到五陵山中去叫夫人冷静冷静好出家的。方才大人见您有些等不及竟自己找上门来了,就吩咐我们也不必再多去趟侯府,正好今天替您剔度了送到五陵山中去,可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