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没人送,如今要苛扣这两个嫁妆。” 张氏那肯,将一点残茶泼到院中,大声骂道:“不害臊的,一床烂棉花的褥子也敢占一个箱子,几双旧年糟烂了底的鞋子也要带过来,我家虽穷,也不稀罕穿这些。” 刘有平日最能叫张氏拿捏住的,只是今日喝了些酒,又值元娇新嫁过来,意欲在母亲在前立个威。 有了些胆气粗声道:“她今日不过新进了门来,娘您这又是何必,不能等明日吗?” 张氏横眉怒道:“娶了媳妇还没隔日,你就敢这么对娘说话?” 她眼睛看不真,又走的急,把那小春儿绊倒在脚下哇啦啦的哭了起来。 刘有见她如此,气的也不多言,一甩袖子到了元娇房中,两个对坐垂泪。 元娇的这个婚礼,简的不能再简,到了晚间因张氏的吵吵声,连一个闹洞房的人也无。元娇一日未吃,饿的不行,将喜婆们撒的花生抹几粒出来吃着,嚼了几嘴又哭道:“这也怨我,我用我妹妹换来的这好日子。” 刘有揽了她到怀里轻声道:“我必不叫你受苦的,我娘就是爱钱,足了心要等我结婚时发注大财的,她也不过嘴凶,真敢打进来我互着你。” 成婚次日,张氏便叫腿疼起不来,连便溺都要元娇用夜壶来端。元娇自己在家也是整日在炕上绣花的,那里做过些粗活。她使的那小丫头,整日里睡不醒,又一身癞疮,元娇也不敢很叫她做什么,就这样糊乱弄了些昨日酒席上撤下的吃食送到上房去,张氏抬眼呻吟了一声道:“这不过是喂猪的吃食,拿来做什么?” 元娇道:“母亲好歹吃一口吧,别饿出病来。” 张氏在被窝里怪笑道:“饿死了我不是更好,媳妇进了门,婆婆死在床,以后就是你的好日子了。” 元娇自己到灶下吃了要洗锅碗,又着刘有出去挑水,那张氏突在上房叫道:“儿啊,娘的心口疼。” 刘有扔了担子便往上房跑,元娇只得自己挑了担子去挑水,走到五丈河边,见小李氏也在那里勺水,自己这幅样子难见她,本欲偷偷躲过去,却叫小李氏一回头看见了。 小李氏扔了桶子走过来道:“你如今有着身孕还敢挑水?” 元娇还未开口,两颗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小李氏气的焦心道:“那刘有了,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为何不来挑水?” 元娇道:“婆婆说心口疼,唤到屋里去了。” “呸!装相。”小李氏骂道:“她是不是躺在炕上不起来,不吃饭?” 元娇点头,泪如雨落。 小李氏道:“你祖母当年也这样治过我,见了我就犯心口痛,吃不下饭,必要我跪在外间才能吃饭,孟府是大家,我抗不过,她张氏不过一个小妇人,这却简单,每顿做了,她不吃就端走,这样三五日她就乖乖起来了。” 元娇点点头,方要去舀水,小李氏便提了她的桶子过去,舀了满满两桶水,直替她挑到胡同口了方才放下,接过元娇肩上的空桶道:“九十九的儿女百岁的操心,你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元娇挑着担子,起了两回才摇摇晃晃的挑着两桶水进胡同去了。过后几日,元娇果然是照着小李氏的说法,每日也端了饭去上房,在炕头哭上一番,但凡张氏说不吃,她便立即撤走。 如此到了第三天夜里,刘有因歪缠着元娇来了一次,又要来歪缠元娇,元娇怕压着肚子里的孩子,抵死不存,两个正相搏着,就听外间厨房里有齿啃般的声音,元娇推了推刘有道:“莫不是进贼了,咱们新婚,怕有人盯着我的嫁妆了。” 刘有一想果是如此,下床提了闩门的棍子,顺着声音摸到厨房,见一个黑影蹲在墙根柜子底下,果然以为是贼来撬他的柜子,气的一棍子照头便敲了下去,只得听“啊”一声,元娇掌灯来看,就见张氏裹床被子,抱着个李氏做的大馒头倒在壁角。两个面面相觑,愣了半晌,刘有才扔了棍子跪下抱着张氏喊娘。 半晌张氏才悠悠转醒,指着元娇道:“你个丧门星,一来就叫我母子相弑,我要告到官府去把你活扒了皮。” 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