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徜若对簿公堂,光谋杀这一条,余氏就再也没可能掌握嫁妆,只能乖乖归还给蒋仪。是以余氏敢拿捏,却不敢冒险去用,蒋仪这些年在庵中慢慢参透了这些东西,到孟府时,心中便是清亮亮的。 她知道余氏必不会让自己回到历县,必要在半路就将她解决掉。蒋仪一死,谋杀的事就断了,孟府也就要不走嫁妆了。而要杀蒋仪,蒋明中与蒋老夫人是不会同意的,是以余氏只能求助于娘家。 这几年在庵中,蒋仪也曾听到过几句余姑子抱怨余有成不懂事,整日嫖风斗狗欠了一屁股债,时常要偷鸡摸狗来还的话,是以她料到余氏为了稳妥,省钱间,也必会叫余有成亲一这一趟,况且如此一来,就坐实了蒋仪偷情的名声,岂不一举两得。 蒋仪也想要一举捉了余有成,直接带到官衙去,两厢对质,洗涮自己的清白,是以才会叫李妈妈雇上许多壮妇来,她原也是怕自己一个人治不服余有成,又怕他会多带几个人来。 谁料余有成过分自信,竟自己一个人来了。而当时茶窠那些人,必是早就被他收卖过了,为了就是甩开孟宣等人,将自己一人带走。李妈妈雇的大骡车脚程晚了几步,便丢下她孤身一人,叫她此时也无处寻个见证,徜若余有成到县衙醒了一口咬定她谋杀奸夫,反而无从辩白。 眼前这个陆远泽,一身燕服,素带白靴,自称是个编修,眉眼间看着不像个坏人,若有他亲去做个见证,倒是极好的事情。 陆远泽仿是知道了蒋仪此刻心里所想,微微一笑,将腰牌扯下来递于蒋仪道:“这是我的腰牌,你若不信我,就替我保管着,到了县衙,见了县公,再还给我好不好?” 蒋仪接过那腰牌,刚要揣入怀中,就见远出来了一匹骡子,骡子上的,正是方才李妈妈雇的赶车师父,那师父拍了骡子跑到周遭,围着蒋仪看了一圈,将目光落到余有成身上看了,方才抱拳道:“这位可是方才被歹人劫走的蒋姑娘?” 蒋仪还礼道:“正是,叔公可是李妈妈雇来的车夫?” 那人点点头,扬头向后面叫道:“快来,快来,人在这里。” 不一会儿林间奔出几个粗壮婆子来,却正是李妈妈领着她雇的那几个人。 几个婆子这会儿已是跑的粗气直喘,李妈妈人精瘦,倒比她们能跑些,率先便到了蒋仪身边,她看了马上的余有成,咬牙骂道:“这车夫是花妈妈雇的,必是他搞的鬼,这会我去叫四爷来把他送官。” 蒋仪忙拉住她道:“妈妈,这车夫我是认得的,也正要带他去报官,四舅父如今在那里还不知道,天眼看要黑,咱们先行一步吧。” 李妈妈抬眼打量着陆远泽,估计觉得蒋仪必是叫这少年郎救了,车夫也是这少年郎绑的,便悄声问蒋仪道:“方才可是这位官家救了小姐?” 蒋仪心道若说是自己制服了余有成,李妈妈想必是不会信的,反而要多费舌,便不置可否道:“妈妈,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快快赶路吧,这车夫受了重伤,我怕他在半路断了气,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李妈妈忙点头答应了,却是盯着那陆远泽混身上下不住的打量。 陆远泽道:“如今要绕大路,离县城却还要十多里路,我方才来的时候,走了一条小路,车难过,马却不妨碍,不如小姐随我一起走?” ☆、血书 李妈妈今见这少年郎青罗燕服,素履白靴,最少也得是个国子监或者行人寺当职的,又生的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真真是一表人材,虽蒋仪未曾言明,但能将一个匪盗在极短的时间人制服又捆绑的那么干净利落,想必也是他的手脚,如此看来,这少年郎真是叫她越看越喜欢,是以脚虽动着,眼睛却是止不住的望着陆远泽,满嘴堆笑道:“敢问官家怎么称呼?” “在下姓陆,名远泽,在翰林院当编修。” “可是京城五丈河边的陆家?” 五丈河边的陆家,先祖是开国大将,封过国公的,不过本朝因除了宗亲,没有世袭罔替的规矩,都是身在爵在,身死爵除的,陆家的开国公去的早,后代子系却十分繁盛,如今将京城的整个五丈河边都住满了,是以人称五丈河陆家。陆家虽不及五姓世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