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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孩子,竟是治的全家上下病的病,躺的躺。奴才们也有了闲隙时的好八卦,真真看了好大一场热门。

    余氏进门几年,从来见蒋仪都是拙拙的,话了不多说,路也不多走,不料想她竟有如此伶牙俐齿一幅好钢牙,深悔自己原来没看透她,竟将个祸害放大了,没有早早除掉。如今既已大了,她又是继母,灌了毒或者打死了,族中必会着人来看,她虽与族长家沾着亲,但人命的事情想必也难以遮掩,就算要遮掩,也要花许多银子,这是她最不想的。

    是以她琢磨了一整夜,临到天亮才想到个好去处。

    话说她娘家有个姑姑,一生未嫁,在娘家呆到中年时,忽而有一天发了魔怔,醒来便自称是观音菩萨前的童子,要家中兄弟给她凑钱造庙,自己好去修行供奉。

    余氏娘家父辈们都在行医,虽是小户,却也颇有些积蓄,是以大家便凑了些,又城中各处化了些,替她在历县城外靠近大山处修了座庵,因那后面山叫馒头山,这庵人也称之为馒头庵,余氏的姑姑,人们也称其为余姑子,法号慧圆师太,那馒头庵偏僻,又这历县城外有处香火旺盛的桃花庵,因百平时少有人去烧香供奉,基本都靠几个姑子自已自足和余氏族中一门人的接济生活。

    如今余氏套了车去求她那姑姑余姑子,欲将蒋仪放在那庵里,叫余姑子严加看管了,再慢慢磨蹉她,磨蹉个三五年再寻个机会治死了,一了百子,自己还不脏手,真是个又好又妙的主意。

    余氏套车走了半日才到馒头庵,这庵依山而建,前面一座大殿,后院就是几个姑子休息生活之处。余姑子正在后院房里念经,穿一件土黄色的僧袍,绑着裹腿,头上包个僧帽,露了来的脖根都是光溜的,显然头发剔的干净。

    她见了余氏自是十分欢喜,忙叫人烧水泡茶,又着人寻些佛前敬过的饼来,要余氏几吃几块沾些福气。余氏自己屋里各们糕点不断,老鼠都吃的比别的屋里出来的更肥胖些,有怎么会看上这点东西,因而只是端了茶微微笑着,并不伸手。

    ☆、嫁妆

    余姑子因问道:“不逢初一十五的,因何来这里上香,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余氏听了这话,脸上便挂了些云彩,又将蒋仪如何不听话,私藏了自己东西的事都说了。话说她的事余姑子全是知道的,当初余氏苦恋蒋明中无果,在家里伤春悲秋的时候,只能与年大未嫁的姑姑偷聊此事,而那有些计谋,还是余姑子帮她出的。是已她并不隐瞒,说了自己这里的难处,又说了要将蒋仪送到庵里清修的事。

    余姑子听了真是喜从天降,因为她这庵地势僻远,又后面傍着深山,前面不不临官道,鲜少有人来上香,就连挂单的姑子们也留不住,挂上几天见这庵不好营生,就都借口走了,是以如今只有三五个姑子在里面修行。如今白白来个干活打下手的,如何能不高兴。

    是以余姑子满嘴应承了余氏,还打了包票定会看好不叫蒋仪跑脱,未了见日头过半,又留余氏吃了顿斋饭。余氏又在佛前功德香里塞了几张银票,捐了十斤香油,便套车回府了。

    到了次日,余氏便到族中自己外甥女面前悄悄说了些蒋仪不检点,欲要送去清修的话,要自己外甥女找时间托丈夫回了族长,回来便打点了两件烂衣服,又着下人套了辆驴车,便将蒋仪捆起来送到馒头庵去了。

    蒋仪在庵中一呆就是四年,期间也曾偷跑过无数次,捉回来被打过无数次。庵中自有田地,一应蔬菜米面,都要假自己手而出,与一般农家无二,只是吃的更少,苦的更多。每日里两顿饭,过午应不能食,蒋仪自幼也曾娇惯,及至后来余氏来了,也还是大小姐的生活,手指不曾沾过一点污水。

    到了庵里却是要挑粪下地,割草喂驴,洗衣洗碗,受过的苦,竟是她前十四年想都想不到的。

    蒋仪在孟老夫人李氏方正局的抱厦里正绣着帕子,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伴着两个男孩子的笑声,正欲起身,就见丫环掀了帘子,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冲了进一。

    为首大的一个施了一礼道:“请仪姐姐安!”

    小的也施了一礼,嘴里说的什么蒋仪却没有听太清楚。

    福春走过来笑道:“这是四爷家的两位少公子,大的是英才少爷,小的是成才少爷。”

    蒋仪忙还了礼,又请在凳子上坐了道:“这是刚下学堂回来吗?”

    英才点点头道:“今日却是扎扎实实上了一天课,先生给我们讲了只只斯干,幽幽南山的故事,讲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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