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复杂,可现在看来,他这个人更复杂。她该理智地审视下这段关系才对。 直到葬礼时才又见到了廖敬清。但他们没什么机会单独在一起,也顾不上说什么话,那天闻清很忙,一直在招呼葬礼上来吊唁的宾客。 闻定山在兴城这边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大多都是生意伙伴,之前他公司出问题时个个都避而不见,今天倒是大多都来了,一个个做出沉痛的样子,再三安慰着闻清。 在商言商,闻清也见惯了世态炎凉,所以还是礼貌应对,礼节周到。 等事情忙完,她已经累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姜钰和叶维臻也作为家属一起陪着她答礼宾客,这会儿叶维臻不知道哪里找来了杯热水,小心地喂姜钰喝着,因为怕她烫到,还提前给吹凉了。 闻清也一整天没顾上喝水,这会儿嘴唇很干,她看着身侧的叶维臻和姜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羡慕。 面前忽然出现了两瓶水,等她抬头看过去,见是沈逸和廖敬清。 两人俱都穿着一身黑色正装,面容一个比一个严肃,一左一右地站着,齐刷刷地看向她。 这两个男人都个子极高,这么站在身前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就连姜钰和叶维臻也看了过来。灵堂这会儿已经撤了,在座的只有他们几个,可气氛古怪的令人心生尴尬。 闻清咳了一声,干脆起身走开了,“你们自己喝吧。” 廖敬清的眼神微微一黯,目光一路追逐着闻清。她这样……是将他和沈逸看成了同等身份? 想到自己也可能变成了前男友,他胸口一阵窒闷,捏着矿泉水的手指不由用力一紧。 比起他来,沈逸显然就有些幸灾乐祸,“唔,看来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廖敬清捏着手里的那瓶水,力气越来越大,忽然瓶身就炸裂开了,透明的水滴沿着他指缝间缓缓下落,他却浑然未觉。 “没用的,你根本没机会赢。”他嘴角微勾,眼底满是不屑。 沈逸无所谓地将那瓶水拧开,自己喝了一口,这才回答:“谁知道呢?毕竟我和闻清有五年的回忆,而且她马上要带闻叔回b市下葬,这段时间……廖医生你多保重吧。” 廖敬清的脸色看起来并无异样,可谁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转身跟了出去。 沈逸也想跟上去,姜钰忙拉住他,嬉笑道:“既然咱们马上就要回去了,让他们俩单独说句话吧?沈哥你这么大方,肯定不会计较的。” 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帮廖敬清,沈逸也没表现出丝毫不悦,淡然地坐回了椅子上,“好啊,反正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我也不见得就会好。” 姜钰微笑着没说什么,可心底却清楚的很,闻清对廖敬清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 廖敬清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找到了闻清,她独自坐在石凳上抽烟,周围是葱绿的草坪和花簇,她脸上却找不到一点生气,眉眼间都写满了烦闷和忧愁。 是他让她这么烦恼吗? 见他走过去,她的表情没有多余变化。廖敬清在她身边坐下,也点了支烟,抽了几口才问:“你想清楚了吗?” 闻清看了他一眼。 “你说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低而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竟还像是有小小的委屈藏在里边。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着,闻清看到他下巴上有个很小的伤口,很新。 廖敬清解释说:“早上刮胡子,想你想的太入神,不小心刮破了。” 闻清没接话。 廖敬清侧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语:“你不在,我做什么都会想你。你看,明明我才是那个认识你以后,浑身是伤的人。” 闻清愠怒地转过头,廖敬清不闪不避,想起他们在一起以来的过往,他说的又似乎没错。她反而说不出什么难听话了,“你总是这样,苦肉计对我没用。” “可你心疼了。”廖敬清戳穿她,“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我看懂了。” “你能看懂我,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