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脸上的干劲儿也越来越多了:“院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已经对院长偏袒小年的举动十分习惯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其他反应。 唯一有不同情绪的便是这一轮的对手,他喜滋滋地放下笔,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不过没等他起身,就听朱院长道:“虽说这一场的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我们能不能看看你们所作的诗词?” 朱院长口中的“我们”,指的自然是他和那几位评审先生。 对于朱院长的这个要求,没人会提出反对,所以小年和其对手所作的诗词很快就出现在了朱院长的手上。 因为两人都作了不止一首诗,所以朱院长看了一会儿才看完,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就把这些诗作交给了几位评审先生。 等几位评审先生也把两人的诗作看完了,朱院长这才慢悠悠地道:“虽说这些诗词的优劣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既然已经作出来了,不如几位先生便帮他们点评一二吧,也好叫他们知道自个儿的不足。” 第一个发言的仍是林先生,林先生看了看已经获胜的学子,又看了看一脸谦虚求教的小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韩度年,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可惜了?是可惜了他写得一手好文章,却作不出好诗?还是可惜了他竟然直接放弃了比赛?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都不太确定林先生这话究竟是何意。 不过很快,第二位先生就帮大家解开了疑惑:“韩度年所作的诗词虽说词句并不精致,但胜在意境极佳,且隐隐有种开阔之感在其中,可称得上是佳作。” “多谢先生指教。”小年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料到自己的诗句竟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对手闻言面露不甘之色,攥着拳头问道:“不知先生以为学生所作的诗词如何?” 那位先生顿了一下,而后一字一句地道:“可以看出你的诗作十分用心,逐字逐句都是深思熟虑,然而正是因为你太过看重用词,反倒使你的诗作失去了应有的气韵,看似华丽,实则却是些平淡无奇了。” 听到前面的话时,学子的脸色还有所缓和,可等到后面,就有些挂不住了:“可是学生的诗作,完全是按照平日里老师的要求所作啊。” “确实如此,若这是在科考之中,自然是一篇不错的诗作,但若是放在这里,”那位先生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转眸看了眼朱院长,“我们便不能只讲究技巧,而完全忽略气韵了。更何况,今日乃是院长收徒,想必你也很清楚院长的喜好吧?” 本来听了前面的话,学子还想再反驳一二的,可等听了最后一句话,这人顿时无话可说了。 众人都知晓院长的性子暗含不羁,看好的学生也多非循规蹈矩之人,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这样的结论也确实合情合理。 围观的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有些为小年可惜起来,他们之前之所以对小年感到不满,大多是因为他们觉得小年完全是靠了关系,才有幸得到院长的青睐。 而眼下小年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不少,这些人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对小年的敌意和轻视自然也跟着消散得差不多了。 “韩度年,你刚刚根本就不该主动认输,毕竟只有比过才能知道结果。”有人忍不住在第二轮比试后歇息的时候,对着小年抱怨起来。 对此,小年只是淡淡一笑,摇头道:“我之所以认输,只是因为我对自己的诗作不能满意,不想用这些诗作进行比试,所以就算听了几位先生的话,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依然会选择放弃的。” 这话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绝对是妥妥的拉仇恨,但是如果是放在县学里,放在这群年少清高的学子们面前,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韩度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有风骨的人,实在叫人佩服!” “是呀,我先前竟然还怀疑你的品行,实在是不该。” “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如此见识,真不愧是院长青睐之人。” …… 韩度月在二楼处隐约听着众人的话语,都有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群读书人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嘛。 很快就到了第三轮比试的时间,这次和小年对战的便是之前那个引发“桌椅事件”的学子。 等两人坐下后,出题的先生也不急着开口了,而是直接看向朱院长,询问道:“不知院长对这第三轮比试可有什么想法?” 这话应该只是客套话,或者是在间接地希望朱院长这次不要再插手了。 可谁知朱院长听了,竟然真的笑呵呵地接过话来:“我正好有些看法,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便也不藏私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顿时都变得有些古怪,院长您老人家又打算干嘛呀? 朱院长也不管大家反应如何,直接语气悠闲地继续道:“这第三轮,不如你们就默写一遍《三字经》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