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五同样打了唉声:“唉,我这心里也乱糟糟的,七上八下,一时也没个注意。” “老五,那我们还能撑着吗?能撑到什么时候呀?会有结果?”刘兰花一连提了好几个疑问。 “会不会有结果,现在真不好说。以前的时候,我总认为会有政府和相关部门管,尤其本身就在市区,即使区里不管,市里总该管吧。可现在已经停电差不多一个月,断水也半个来月,路都被堵了一个星期,还不知啥时候会被彻底围在里面,活活困死。就是闹腾成了这样,市里竟然没有一个领导过问,更没有一个部门到这来,我这心里也没底了。”说到这里,焦老五又长叹了一声,“哎……” “哎……” “哎……” 跟着又是几声长叹。 叹过之后,杨老汉又道:“老五,你说会不会市里不知道?虽说咱们就在市区,可市区有一百多万人,又不止咱这拆迁,市领导又怎会知道咱们这一小撮人?再说了,现在到处有警察拦着,市领导办公电话也打不通,听说那个什么网络也被控制着,也许市领导真的不清楚咱们这里的事。” “会不知道吗?那些家伙动静闹的那么大,又把咱们困了这么多天,市里就没人注意这事。领导手底下可是有好些人的,这些手下也应该知道,也应该报给市领导呀。难道真的不知道?还是那些市领导眼瞎了,要不就是猪油蒙心坏了良心?”焦老五显然也吃不准情况。 “市领导知不知道先放一边,反正现在是没人管,我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到底该怎么办呢?”刘兰花又提出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 “你们说怎么办?”焦老五反问着 与杨老汉对望一眼,刘兰花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这才来问你的。” “那你们倾向于哪种情况?”焦老五继续追问。 “当然是想继续扛着,想着把该得的得到,毕竟咱们要求不过分,都是正常的,听说别的市都这么做,咱们这有的县也变相补够了。”说到这里,刘兰花语气一转,“哎,可是这耗到多会是个头呀,也不知道能不能耗到底。” 杨老汉跟着附和:“是呀,就是想扛,这肩膀头子也没人家的硬呀,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忍个肚疼吧。” 看了看杨、刘二人,又看了看自己老婆,焦老五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能认,就是认了的话,恐怕也得活活气死。咱们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也挣不了几万块钱,到年根更是仨瓜俩枣都攒不下,这可相当于一年多收入呀。有这些钱,干什么不行?” “可,可我们能撑住吗?” “是呀,该怎么扛呀?” 杨老汉、刘兰花都生出质疑,却也带着某种期盼。 刚要说话,焦老五冲着老婆示意:“你出去看看。” “看什么?”女人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看看有没有人偷听,有没有人要出坏。快去快去。”焦老五催促着老婆。 “哦,哦。”女人疑惑的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瞅着老婆出了院子,焦老五关上了里、外屋门,看着杨、刘二人,压低了声音:“这么的,要是实在不行,你们该签就签,由我一个人扛着。他们只要不答应条件,我坚决不签协议,爱咋咋地,反正我就这一堆这一块。” “那怎么行?” “咋能让你一个扛着?” 杨老汉与刘兰花都表示反对。 “你们放心,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绝不会闷声得好处,也绝对让他们给你们同样待遇。”焦老五做着表态。 “老五,我们不是那意思。”杨老汉急急摆手。 “是呀,怎么能让你一人扛呢。”刘兰花也不同意,“咱们都扛着,人头儿多一点,他们还得好好想想。要是光你一个的话,他们绝对什么事都会做出来,到时把你弄死都有可能。” “弄死我?好呀。我还就不信这邪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没什么好怕的。如果真能拿我一条命,给老婆孩子和你们争到应得的东西,我也就值了。实话跟你们说吧,这几天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两回接到生人警告,让我‘小心狗命’,只不过我不跟你们和她说。”焦老五话中不无豪气,却也带着无尽的悲怆。 刘兰花立即“啊”了一声:“老五,那,那更不能丢下你不管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都认了吧,全当是看病花了。” “不,我咽不下这口气,坚决不投降。”焦老五咬着牙,语气坚决。 “老五,别忘了我,反正我也这么大岁数,早够了本,我也跟你扛着,要死一块死。”杨老汉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