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楚天齐讲起了大道理。 …… 就在李晓禾正兜售自己的理论,为了修路不遗余力时,却有人在向市长秦怀告他的状,告的就是他这段时间的“行径”。 告状人没在市长办公室,而是通过电话讲说:“市长,这件事先是在十一月中旬提起,后来在十一月底又提,大伙从实际出发都不看好。可他就在这种情况下,采用断章取义方式蒙蔽领导,终于在十二月十号到了省城。这不是我的说法,是好多人的说法,市里市外都有人说。您听听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到省城以后,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先是河西银行,后又跑了陆路交通银行等多家国有银行。这些银行倒也没有明确拒绝,而是先要了一些手续,给他留出了活话。其实省分行的权利有限,根本就没有审批这么大金额的权利,充其量就是个传递者,前提还必须经过总行授意。这都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他应该心知肚明,可他依然装糊涂,并以此为借口在家待着。有人说他侍候月子,我想应该不至于那么不堪,可他这做法确实难免让人诟病。 在省里装不下去了,他又去首都,名义上去找各个总行。可总行也不是傻子,就凭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能贷给他?他是谁呀?无论在哪贷款都得要手续的,尤其这么大金额更不可能马虎,不把他当骗子轰出来就是好的。不过也说不准,人家也许拿他当傻子,就跟省分行那样的吊着他。我估计首都再混几天,再在亲戚家一钻,年前就该回来了。到时看他怎么说?” “省里真像你说的?你怎么知道?”秦怀反问着。 “市长,您忘啦?我现在就在省城,听消息灵通人士说的呀。”对方显得很自信,“再说了,那都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的。” 秦怀“哦”了一声,又问:“那首都的事你咋就知道了,也是消息灵通人士说的?” “那倒没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还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对方显得很自得。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结果了,哪你为什么早不说?故意到这时候才讲?”秦怀的语气中带上了冷意。 手机里静了一下,才又传出声音:“那时他就跟鼓了气的皮球一样,谁说跟谁急,我说他也得听呀。” “那你就留着说风凉话?我告诉你,他分管的本来就只是交通、公安等工作,弄钱就不是他的事。他主动啃这个硬骨头,还不是有人不作为,他被逼的?”秦怀的语气很不客气。 “市长,你,我。”支吾几声,对方又换了语句,“市长,您就等着瞧吧,看他春节回来怎么说?如果他还是继续换花样拖延的话,建议市里就不要让他胡闹了。我这都是为了市里好,仅是一个建议,大主意还是市长拿。” “退一步讲,即使他真没弄成,那也努力过了,别人也休想说风凉话。”沉声说完,秦怀直接挂断电话。 长长嘘了口气,秦怀沉吟一会儿,才缓缓抬起了话机上的右手。 …… 在周建国办公室内,楚天齐又说了一大通,才停了下来。 周建国笑着摆摆手,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实在唠叨的麻烦,没想到你现在还是个话痨,动不动就给别人扣大帽子。好吧,给你提个建议,最起码必须争得沃原市认可,争得河西省认可。本省意见统一后,再与晋北省沟通,也可先以一省意见申请,请上级主管部门帮助协调。” 楚天齐马上接话:“太好了,谢谢主任提醒,那我们就先和沃原市统一意见,到时再请您帮忙。” “小同志,你可不要断章取义,我根本没那么说。再说了,我这仅是个建议,不代表任何态度。”周建国赶忙纠正着。 楚天齐可不管这些,急忙“顺杆爬”:“明白,明白。主任,那您就再教教我,与沃原市如何统一意见,有没有什么窍门?” “没有,没有。我成天事情那么多,哪有闲心想这些?”周建国摆手否认。 “主任,您是没空闲,就请您忙里偷闲一次,好不好?”楚天齐继续锲而不舍着。 周建国站起身来,直接摆着手:“去去去,这半天的功夫都让你耽误了,哪来哪去。” “主任,您这……对待家里晚辈也太苛刻了吧?”楚天齐支吾着。 “我可不愿当长辈,更不敢给这样的晚辈当长辈,你还是……”话到半截,周建国用手一指,“把那个拿上吧,我看你瞄好几次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长辈真会开玩笑,我哪是……”说到这里,楚天齐站起身,拿上旁边那个小纸盒,还用配套的纸袋装上了盒子,“那就谢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