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教授,这可不行,额要是收你东西,还不让石技术员骂额?再说了,教授来额们村,额们欢迎还来不急,哪能收礼呢?” “东西我都带来了,总不能让我再拿走吧。从年岁上说,你是我老哥,带瓶酒也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收的话,那我也没法在厂梁村待了。”楚天齐坚持着。 “好,那额就收下了。”候喜发接过烟酒,端详着,嘴里“啧啧”连声,“好烟,好烟,额见乡书记也过年才抽,这可是首都的烟。呀,这酒是新河大曲,还五颗星星呢,少说也得二三十一瓶吧?” 楚天齐没有搭茬,只是微微一笑,他不知道对方是真不识酒,还是故意要这么说。新河大曲是他在安平县城买的,一瓶六十八元,烟是从首都带的,一百八十元一条。 很快,四个热菜上了桌,候喜发张罗着喝酒,非要喝新河五星,在楚天齐建议下,才拿了安平老窖。楚天齐特意叫女主人上桌,但女主人称“已经吃过了”,桌上只有候喜发和楚天齐二人。 倒满二人杯中酒,候彭发端起了酒杯:“额也不会说什么,楚教授来额们村,要吃好喝好。” 楚天齐赶忙举杯:“谢谢候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候喜发满脸喜色:“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楚教授一看就是个好人,一点都没架子。再说了,不是还有石技术员嘛,额们都不是外人。” 就这样,两人边喝边聊,说的还很热络。 几杯酒下肚,候喜发脸颊微红,脑门也微微见汗,放下酒杯后,说道:“楚教授,听说你这次是来做调查研究的,我能帮上什么忙?” 楚天齐一笑:“不急,先喝酒。” 候喜发摆摆手:“呀,额知道,你们城里人工作忙,时间就是效率,时间就是金钱,边谈工作边喝酒,不碍事。” 听出来了,对方是想打听点“内部情报”呢。楚天齐沉吟了一下,道:“我这次来,也没有具体的调研方向,三农方面的事都想了解一下,比如农业产业结构,比如农民负担,比如科学种田,比如一些农业政策实施情况等等。” 候喜发“哦”了一声,略一思索,打开了话匣子:“额就是个农民,产业结构什么的弄不明白,科学种田也就知道点皮毛,可额知道一点,国家对老百姓真不赖,党中央就是老百姓的知心人。就拿农业税来说吧,从古到今交了两千多年,那可是皇粮国税,到额们这说不交就不用交了。历朝历代哪有这样的事?额们就赶上了。 这还不算,还给额们种地农民发补助,一亩地就补了几十块钱。以前交税、交费,一家至少要交四、五百,现在反过来挣五六百。听说以后还要给种子补贴,还有什么化肥补贴,反正只要一种地,国家就给钱。要是粮食买的贱了,还要给补钱,从古到今哪有这样的好事?”停了一下,候喜发又道,“就是以前种地交钱也是应该的,本来就天经地义,那时候国家也穷,更不容易。现在国家也更富了,对额们农民就更好了。” 楚天齐不禁暗自好笑,别看候喜发已经喝了好几两酒,但做村主任的觉悟还没忘,还知道最后把话收一收。更让他高兴的是,本来自己不想过早暴露调研方向,不曾想对方却主动说了出来。于是他慢不经心的说:“候主任说的是,国家对咱们真好,对农民兄弟更好。减免皇粮国税,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么一减,好处可太多了。”说到这里,楚天齐提起酒杯,“来,主任,喝酒。” 喝掉杯中酒,候喜发连连点头:“呀,可不是。以前的时候,收个农业税可难了。有的是家里人口多,有的是里家里有病秧子,负担都重,可有的就是耍赖不想交。一开始是几个赖皮挑头,三闹两闹把好人也带坏了,也不给交。每年一到收税的时候,额就头疼,一边是老百姓,一边是政府,可不好闹了。乡里逼着额们这些村干部,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