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更红。 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也可能是受对方感染,他的脸也红了一下。 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一番,江霞快步跨进了屋子。 一股裹挟着热浪的香水味钻进鼻管,同时一片雪白的脊背从眼前闪过,楚天齐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 “快把门关住。”江霞转回身看着对方,然后又补充道,“热死了,享受一下空调。” “哦”了一声,楚天齐回身关上了屋门。 江霞略微打量一下,坐到了一把圈椅上。 楚天齐走过去,在坐到另一把圈椅的瞬间,又急忙起身,坐到了那张大床上。他发现,不能坐在那把圈椅上,自己本来就比对方高,对方衣服又领口较低,刚才无意中好像已经看到了领口里面。 带着一丝尴尬,楚天齐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直视对方。 注意到了对方刚才的眼神和神情,江霞微微一笑。 屋子里的空气略有一丝异样,楚天齐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事?” 江霞缓缓的说:“还没等客人喘口气,你倒盯问上了,这好像不符合待客之道吧?” 虽然对方分明是故意挤兑,但楚天齐脸上还是不由的略显尴尬。正要起身去取矿泉水,忽然他意识到:不对呀,她怎么反客为主,是她非要来找我,又不是我要她来;是她对不住我,又不是我有负于她。想到这里,楚天齐重新坐下,淡淡的说:“江书记,没想到会有人深更半夜来访,并未准备待客之物。” 听出对方语气转变,感受到了对方态度冷淡,但江霞故意选择忽视,笑着道:“真是小气,这还需要解释?”说话间,她自己弯腰探身,从旁边小冰箱取出一罐饮料,打开,喝了两口。 “这么晚来,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楚天齐再次追问。 “审犯人呢?一句紧似一句。”江霞故意调侃着,“我再说说你的待客之道。明知有客来访,你却依然衣冠不整,好像你是故意蔑视客人哟。” “江书记,半夜前来,想必你不应该只是为了探讨这些闲话吧?你是有什么秘密相告,还是有长篇分析想要分享?”楚天齐的声音够冷,里面带着浓浓的讥讽。 “平时板个脸,看着像个大男人,没想到就是个大男孩,这么不成熟。”江霞“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楚天齐回了两个字:“不敢。” 江霞说:“我知道,你还在耿耿于怀,为我没支持你的激进做法而不满。为我和你见面不打招呼而懊恼。” “不敢。”楚天齐沉声道,“江书记,言重了。” “哎,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心吗?”江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把头转向一边,仰头看着顶棚。 又来了,这是要哭吗?不愧是记者,不愧做过电视台领导,演什么像什么。楚天齐不由得心中腹诽着。 “有一个女孩,从小就很自强,靠自己的勤恳,谋得了一份记者职业……”江霞继续眼望别处,娓娓道来。 江霞讲了这个女孩的工作辛苦,讲了其他同事的发迹和白眼,讲了女孩辛勤工作却屡屡碰壁。她还讲了这个女孩的“臭老九”父亲,讲了女孩因此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就在女孩无比艰辛,就在女孩不屈的向命运抗争的时候,噩耗传来:父亲病危。女孩急匆匆坐班车赶回去,但还是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而只是看到了一纸文书,一纸令父亲最后时刻含笑九泉的平*反报告。报告认定,父亲当年没有犯错误,父亲是冤枉的。尽管多年来坚强,但当想到一个老人的无奈和坚守,女孩哭了,号啕大哭,女孩要把多年的苦水倒出来,这些苦水既有自己的,也有父亲的。”说到这里,江霞哽咽了,眼中网着两汪晶莹。但她尽力仰头看向顶棚,不让那些晶莹落下来。 真的吗?好像是真的?尽管楚天齐心中犯嘀咕,但还是没有任何表示,而只是坐在那里听着。 稍微停了一下,江霞长嘘了口气,又缓缓的说:“父亲平*反主要是仇叔叔努力奔走的结果,当年父亲对仇叔叔有过恩情,今日仇叔叔又以这种方式报恩,这大概就是因果轮回吧。仇叔叔要女孩自强、自立、自尊,女孩牢记了叔叔的话,继续不屈的和命运抗争着。命运多舛这个词,用在这个女孩身上,再恰当不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