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员康成。” “到。” “刘大力。” “到。” “赵颖瑞。” “到。” 一个个名字被叫到,一声声回复迅速响起,一名名干警走出屋子,霎时间大战前的气氛异常浓烈。 …… 夜色深沉,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 漆黑的暗夜中,一列列盖着帆布的军车,一辆辆拉着窗帘的中型、小型警车,驶出县城,驶在通往乡下的公路上。 整个行进过程中,除了这些车辆,再没见到任何其它车辆,显见相关路段已经实行交通管制,本就为数不多的社会车辆被限行或改道。 车上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去往何方,只知奉命行*事。在这些人中,有人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人只能看到汽车前方的路。也有人辨识出了前行的路段,但却无法以任何方式和外界交流,当然绝大多数人也没有要和外界交流的意愿。 在车队刚到秋胡镇界的时候,走在最后的警车停了下,楚天齐从车上下来,等在路边。 很快,后面一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楚天齐面前。副驾驶车门一开,周仝跳下汽车。就在她正要拉开右后侧车门时,车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男人踉跄的下了汽车。楚天齐赶忙伸出双手,扶住对方。 车灯映照下,一个状态凄惨的人站在楚天齐面前。 “老曲,是你吗?”楚天齐双手扶对方双臂,盯着对方。 对面男人嗓音嘶哑的说:“局长,我是曲刚,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面前的曲刚,楚天齐几乎不敢认了。这还是那个体格魁梧,身高一米八二,年龄仅四十五岁的常务副局长吗? 现在的曲刚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血丝,脸颊瘦的像是塌下一块,颧骨显得特别突出。他头发蓬乱,发丝一绺一簇的,上面带着凝结的血块,胡子也是乱糟糟的,还打着绺。曲刚脸上最醒目的,就要数那几处伤痕了。额头的那块淤青,颜色淡了好多,应该已经有几天了,但淤青的边缘却很大。左脸颊上一条伤痕刚刚结痂,看样子像是用带棱的鞭子抽的,应该是近两天的事。嘴唇和下巴的伤虽然要小,但却要多一些,至少有五六处。上衣和裤子也有好多血渍,看样子身上也有伤。双腕上各有一条透着血痕的印迹,显然是手铐留下的,再看刚才曲刚下车的姿势,脚上肯定也带过沉重的脚镣。 看着曲刚身上破旧的衣衫,以及那特制的服装,楚天齐道:“怎么没换身衣服?” “不换,捉住老贼再换。”曲刚是咬着牙说的。 “走,上车再说。”楚天齐扶着曲刚上了自己的警车。 周仝也跟着坐到了副驾驶位,汽车继续前行。 转头看着曲刚,楚天齐道:“老曲,你受苦了。他们是不是折磨你了,脸上、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曲刚轻叹了一声:“姚兵他们非说柯晓明开枪是我指使的,是我要杀人灭口,还出示了所谓的指示证据。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我就和他们据理力争,结果他们以我要行凶为由,拿枪指着我,把我押到了那个地下关押点。到了那以后,他们根本就不再跟我废话,直接就要我承认指使的事,我不承认,他们就用鞭子、刀子,想着各种办法收拾我。 看出来了,他们想要我的命,但又想给我坐实罪名。我想与其被他们侮辱致死,还不如自行了断,于是趁他们不备,就撞头自杀,他们及时发现了,我没有死成。接着我就绝食,他们先是饿了我两天,然后就把我捆起来,撬我的嘴强行灌。后来姚兵不见了,这种折磨才少了一些,但从前天又开始了,下手的人我不认识,但不是县局的人,他们都是受常亮支使。” “王八蛋,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骂过后,楚天齐道,“老曲,你要感谢孟克同志,如果不是他据理力争,你就被姚兵他们带走了,后果不堪设想呀。” “哦,是,是,要是被他们带走,我肯定没好,这条命就交待了。局长,要是你再晚派周科长来,恐怕也见不到活的曲刚了,你们仨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曲刚语带哽咽,“局长,是不是我真的没事了?” 楚天齐一笑:“没事了了。” “没事了,我没事了。”曲刚再次双眼噙满泪花,激动的抓住衣服,晃动着蓬草一样的头发。忽又抬起头来,“晓明怎么样?醒了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