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天齐推开屋门走进屋子,返身关上屋门后,向办公桌那里走去。来到离着桌子还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柯兴旺依然低着头,就像没听到动静一样,还在那里用铅笔在文件上划着。可能是为了更逼真,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镜。 站在那里,楚天齐心里亮亮的,知道柯兴旺还是和昨天的风格一样,在抻自己。他并不着急,就那样直直的站着,既不卑躬屈膝,也不失下属见上级的礼貌。近一段时间,每天钻在小屋子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今天多站一会儿更好,省的腰不得劲。 屋子里很静,出奇的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伏在案上,写写划划,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站在那里,像哨兵一样。所不同的是,小伙子并没有挎着哨兵的枪,也没有像哨兵那样仰着头。 楚天齐站在那里,倾听着手表走动的声音,感受着心脏跳动的节奏。他就像进入忘我境界一样,在享受着那份难得的宁静与安详。 五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谁都没有说话,柯兴旺还伏案坐在那里,楚天齐也还直*挺挺的站在当地。 “叮呤呤”、“叮呤呤”,刺耳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柯兴旺头都没抬,伸手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然后又“嗯”、“啊”两声,说了句“我有事”,就挂断了。 看样子还准备要伏案工作,却像忽然发现面前站个人似的,柯兴旺声音很惊讶:“小楚同志,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楚天齐从容回答。 柯兴旺身形已经靠在椅背上,问道:“听说你要找我?昨天等了一天?” “昨天刘秘书打电话让我来,我就来了,结果你没在,我才等了一天。”楚天齐如实回答,“今天他说你在,我又来了。” 他*妈的,就跟背课文似的。柯兴旺心里话:这家伙是装的,还是故意的?他右手五指伸开,在头上梳了几下,才又说道:“小楚同志,今年也真够忙的,这一下子休息了四十多天,恢复过来了吧?” 楚天齐点点头:“恢复过来了。” “想工作了吧?”柯兴旺慢条斯理的说,“具体有什么想法?” “很想工作,没什么想法,服从组织安排。”楚天齐回答的很干脆。 柯兴旺还是不紧不慢:“哦,你是想继续做正科呢,还是想升半格?” 楚天齐心里话:废话,谁不想升半格?但他却没有这么说,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眉头不时舒展或是皱在一起。 小子,刚才还跟我装,现在着急了吧?你以为一个职位那么容易?柯兴旺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在等待,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 足足有五分钟,楚天齐才说了话:“柯书记,你问我想继续做正科,还是想升半格?”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才说,“我听组织的。” 妈的,憋了半天,放出这么一个臭屁,柯兴旺心中暗骂一声。目光投在了楚天齐脸上,眼神也慢慢的眯了起来,他想看看这个小子是怎么回事。可是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什么。他睁大眼睛,盯着对方道:“你到底现在想不想工作?” 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冷意,但楚天齐早有心理准备,便淡淡的说:“想,非常想。” “我看你的态度好像不积极呀?”柯兴旺冷哼道,“好像在应付我。” “书记,我说的是实话,做为一名党员,做为党员干部。我要做的就是服从安排,而不是对工作挑肥拣瘦。”说着,楚天齐话题一转,“当然,我相信组织会有合理安排的。” 柯兴旺也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就是在装糊涂,于是便直接了当的说:“楚天齐,做为一名党员干部,要敢于同一切丑恶现象做斗争。可我听说,你竟然不能按组织意图揭发坏人,对坏人的纵容也是犯罪。” “书记,我不明白你的话,我只知道要实事求是。”楚天齐给出了答案。 “实事求是,好一个实事求是。”柯兴旺点点头,停了一会,又说,“楚天齐先抛开这个问题,我们换一个话题。现在组织上考虑让你重新工作,当然也需要你做一件小事 。” 楚天齐接话道:“书记,我和贺东辉以前没有交集,我没法写那样的证明。” “楚天齐,你错了,不是那个证明的事。”柯兴旺摆了摆手,“现在有这么几个职位,城关镇书记、国土局局长、城建局局长三个职位任选一个,并且同时担任县政府党组成员。二十七岁的副处级,恐怕要开创玉赤县历史了,在全国也凤毛麟角吧?” 楚天齐一笑:“书记,的确很诱人,说出那件小事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