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只得慌忙卷起裤腿,跟了过去,村口只留下几辆汽车和司机。踩着低洼不平的河床,趟着浑水,看着沿途的惨景,艾钟强心情很沉重。沿途半坡上的农田里,本来应该是绿意盎然、结果挂穗的景象,可现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泥浆,偶然能看到一点泥浆下的绿色。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步行,艾钟强一行到了村委会,因为沿途趟河就走了十多分钟,好多人的脚都被泡的起了皮。不过好多人都穿的是凉鞋或是布料的运动鞋,一会水就干了。而有几个人就要倒霉多了,因为他们经常是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所以都穿着皮鞋,在阳光的照射下,湿的皮鞋就像烤箱一样蒸着他们的臭脚。这几个人就是邹副主任、温斌,还有县长秘书任跃祥。 村委会主任常海接待了众位领导,向各位领导汇报了村里受灾的情况,也讲了提前采取防灾降灾措施而减少的损失。 县长艾钟强对常海说的防灾降灾措施很感兴趣,夸赞常海有想法、有能力,常海不好意思的说:“这都是乡长助理楚天齐给指导的。” “楚天齐”,艾钟强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常海要汇报小学受灾情况,艾钟强提议直接到隔壁学校去看一看,一行众人到了甘沟村小学。 小学院里地面上被水冲出了一道道浅沟,靠西南墙角堆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看样子是雨后收拾院子而堆到一起的。 正面最西边的房子锁着,中间的教室里静悄悄的,孩子们正在做着作业。最东边教室里正响着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众人正要走过去,艾钟强用手示意大家停下来,静静的听着。 “在木头掉下来的一刹那,常老师伸出他那并不宽大的手掌推向了我们,我俩脱离了危险,他却被无情的木头压在地上,痛苦的*。”孩子读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哽咽了,屋里一片抽泣声。 一个男声响起:“昨天,常文老师圆木下舍身救学生,二十年前,常玉田老师弃命救弟兄。一门三代,教书育人,父子舍身,再造生命。让我们记住他们,他们不光挽救了鲜活的生命,更用行动教导我们怎样做人。在这里,让我们再一次祝愿敬爱的常文老师早日康复,好人一生平安。” 教室里哭声一片,院外众人面面相觑,向教室走去,艾钟强站在原地没动。 “楚天齐,搞什么鬼?”温斌忍不住指责道。其实宁俊琦和郝晓燕自然也听出了楚天齐的声音,只不过两人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是说楚天齐在教室里?”艾钟强问道。 温斌还没回答,楚天齐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这么多人,楚天齐就是一楞:“宁乡长,有什么事吗?” “楚助理,你这是做什么?”宁俊琦反问道。 “他还能做什么?不当老师了,现在又想过一过讲课的瘾呗。”温斌岂能放过攻击楚天齐的机会,“不是我说你,楚助理,你刚刚被取消后备干部资格,就应该好好反思,踏踏实实做事。你倒好,全乡遭遇这么大的水灾,你躲到这里享清闲。这是一个政府干部应该做的吗?” “楚助理,昨天你没回去,肯定是有特殊事,那你也得汇报一下呀。”宁俊琦看似责备的说,“今天早上又联系不上你,结果你只是在这里给孩子们上课。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 听到温斌和宁俊琦的话,楚天齐“腾”一下火就上来了,本来这几天心里就不顺。昨天常文被砸伤,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他自责自己没有及时劝阻,更痛恨宁俊琦没有批复方案,也痛恨县、乡政府不闻不问。现在倒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批评。 “怎么了?我不上课,谁来上?难道你们来上。”楚天齐说出的话,气粗的很。 温斌唯恐天下不乱,不怀好意的问道:“上课重要,还是陪县领导视察重要?” 温斌这是明显的在下套,可楚天齐心中有气,再加上根本没看到人群后面站着的县长。于是,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县领导怎么了?就是书记、县长来了,我该讲课还是要讲课。要是县领导、乡领导多关心下面的教育,乡领导多重视一下我的方案,我也不至于今天到这里来上课。我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乡干部本色。” 郝晓燕急的直给楚天齐使眼色,可他根本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