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五一早,楚天齐坐班车到县里后,把报告送到了法院,法院立案庭龚庭长接待了他,并向他简单通报了几个情况。他这才知道,县外贸公司虽然是事业单位,但事实已变成了私营,检察院、法院和相关部门都已经介入。 龚庭长告诉他,法院正在对外贸的车辆进行拍卖,相关应收款也在追缴范围,有款项一定会先考虑养殖户,但希望也不要抱得太大。 楚天齐表示感谢,辞别龚庭长,到药店给母亲买了些药,吃了碗面,到了汽车站坐上回家的车,昨天已和黄书记电话请示过,今天就直接回柳林堡了。 下午四点,班车到了柳林堡,楚天齐下车后,加快脚步往家奔去,路上碰到乡亲简单打声招呼,匆匆而过。 离家越来越近,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翘首张望。楚天齐紧跑几步,到了近前,喊了一声“妈”。 “狗儿,回家。”妈妈慈祥的看着楚天齐。 刚到院里,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大舅” 楚天齐抱起小女孩,“妞妞,跟谁来的?” “跟妈妈。”妞妞的声音非常清脆。 一进屋,正在炒菜的大姐招呼道:“狗儿,回来啦。” “嗯,姐,回来啦。”楚天齐一边答着,一边向东屋走去。 东屋炕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楚天齐的父亲楚玉良。 “爸”楚天齐喊道。 “上来吧,一会儿咱爷俩喝几杯。”楚雄飞说道。 大姐是专门回来看楚天齐的,晚饭吃的其乐融融。父亲对于他到乡里工作持支持态度,楚玉良觉得基层锻炼人。母亲很高兴,觉得这回离家近了。外甥女更是欣喜的说:“舅舅当大官啦!” 晚上,楚天齐和父亲睡在了西屋,母亲和姐姐、外甥女睡在了东屋。 很快,父亲发出均匀的呼吸,楚天齐却睡不着,他看着父亲,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谜:从自己记事起,父亲的左脚就没有指头;教自己功夫,却不让告诉任何人;父亲虽然只是一名乡村医生,但却知识渊博;父亲的酒量大的惊人,一次也没见他醉过。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星期六,刚吃过早饭,村主任柳大年就上门了。 “大侄儿,不,楚助理在家呀。”柳大年进屋就说。 “昨天回来的。”楚天齐给柳大年递了一支烟。 “昨天我家老二看见你了,回家跟我说了。”柳大年接过烟说道,“今儿后晌去家里吃饭去,我回家准备去了。”不等答复,柳大年就匆匆走了。 楚天齐心里想:柳大年不等答复,可能是怕自己不给面子吧? 在村里,冬天人们都吃两顿饭,下午三点,楚天齐来到了柳大年家,饭桌上摆满了菜,柳大年请来了柳三爷做陪,媳妇和女儿都没有上桌。 在酒桌上,柳大年恭维楚天齐一番,还说现在村里的支书还空缺,他想支书、主任一块担,还美其名曰为村里节省一份开支。 柳三爷请楚天齐多关注养殖户的款项问题。 喝到最后,柳大年的二女儿柳文丽敬了楚天齐三杯酒,柳大年请楚天齐多关照女儿。 后来楚天齐天喝的晕晕乎乎,走路不稳,柳大年就让文丽送楚天齐回家,楚天齐推辞了几句,但文丽坚持要送。 看到楚天齐有些站不住,文丽就用半边身子支撑着楚天齐后背,双手从腋下穿过,把他扶回了家,楚天齐只感觉背后软乎乎、麻酥酥的。 父亲在等着他,文丽打声招呼就回了。 “几杯酒就醉了,还被一个女孩送回来。”父亲有些埋怨的说,“以后在乡里,要经常喝大酒,这样的酒量可不行。”父亲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到时候我教你一招,睡吧。” “嗯”楚天齐答应了一声,却怎么也睡不着,被风一吹,他的酒已醒了很多。 柳大年今天这么热情,肯定是因为自己到乡里上班,以后会有求自己,否则,肯定不会这么客气的。 今天,文丽送自己回来,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小的时候,楚家很苦。文丽小楚天齐三岁,但很懂事,总会把自己带的吃的给楚天齐一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