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家百思不得其解。 有中意画日出的,就有中意喜欢拍摄星光璀璨照耀山谷的画面。这是一位中年的摄影师,他听村里的小孩子们闲聊,说起了夏夜里躺在谷草堆里听蝈蝈叫,数天上星星的情景。也许是孩子们描述的话语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第一晚上他没有带任何器材,就跟孩子们一起安安静静的躺在谷草堆里,看日月星辰的变化。如琉璃一般清澈的夜空里,藏蓝色的天幕下,万籁俱寂,只有明亮的星子在闪烁着,亘古不变。人置身其间如蝼蚁般渺小。仿佛入了道似的,这位摄影师只一心一意的拍摄这星辰变化,其他的全然不看。数个夜晚的潜心守候,再加上村子的灵气逼人,才有了后来名噪一时的《暗夜星空》。 学油画的则对人物肖像画情有独钟。有的关注孩童们,画他们童稚可爱的嬉戏;葵花从中的眼神明亮动人的小姑娘。劳动村民们的力与美则是另外一种风情。尤其是山里的汉子们,在看到地头摆上了画架,一个个干活的时候更是卖力了,于是汗珠、肌肉线条成为了表现的出题。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则显得内敛许多,对着大家伙大长枪短炮、打量的视线微微有些羞涩,值得被打量了无数遍以后,才自如了许多,专注麻利的做着手里的活计,不去管其他。忙完了收工的时候,才结伴凑到画布前,讨论着谁被画的最俊。 上了年纪的画家、摄影师们则对着有沧桑感的老人们更具灵感。尤其是村里的老人们喜欢扎堆,或是结伴去到河流的源头处取日常烧茶的水,数十位白发老人挑着小巧的水桶精神矍铄的在山路上前行,那画面一经拍摄出就引来观众、评委们的很大质疑。一是质疑哪里有这么多白发苍苍却又健康硬朗的老人们?怀疑这副作品是摆拍。二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还跋山涉水的,是不是被虐待? 直到更多的老人们的生活细节被画作、照片所勾勒出来。晴天,一群老人们聚集在高大茂密的黄桷树下下棋、谈天说地的闲适画面。蓝天、古树与老人的画面显得那样的生意盎然,仿佛互相比拼着谁更长寿健康似的。百岁老阿婆穿着朴素的灰蓝色褂子,坐在自家院子前的石阶上,挑拣着簸箕里粉色蔷薇花朵里的杂质的画像,则又达到了另一种形式的美的体验。青砖白墙黑瓦的背景下,一条淡黄色的石头台阶延伸到远处,老人神态安详的做着手上的活计,粉色的花朵衬的老人的脸色如少女般的动人。 这批画作中规模最大的要数那幅《湖边劳作》了。苍茫的大湖边,阳光初绽,鱼鹰还歇在浆上,船老大吸着旱烟袋,坐在船头,目视着整理渔网的年轻人们。整幅图背景宏达,雾气还未散去的湖面显得神秘而缥缈,远处的天空里,云层中有太阳的光线初绽,仿佛下一刻钟这日头就要溢出,有一种动静结合的美感。近处的人物则是姿态各异,最为出色的是人物的眼神。饱经风霜的船老大注视着接班人的神态有威严,有期许;年轻人们有沉稳的干着活的,有一只手指着湖面的,仿佛在述说着什么。所有人的脸上都可以看着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与现状的满足,感情真挚最是动人。 十天的时间对于被村子处处人文、美景所触发无穷灵感的艺术家们来说太过短暂,如同弹指一挥似的。到最后画家们不得不借助摄影家的镜头,多多的拍摄照片,以触发日后的创作激情。至于这场比赛的输赢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纤细敏感的艺术家们在这一场活动中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感悟体会,这是金钱物质所不能换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艺术家们踏上了归途,但又纷纷约定,互相承诺着一定要尽快再次回转到村里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同进同出,山林田野里的互帮互助,他们形成了一个派系,岱山派系,自诩为岱山美的发现者。而这个派系的影响力在国内外慢慢的铺陈开来。因为随着作品与贾家村的名气的扩大,两者的影响力相辅相成的上升。而慕名而来的艺术家们无一例外都被这里所征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摆在比赛组织者们面前的难题是,优秀的作品层出不穷。本来贾家村的美就触发了创作者们极大的热情,许多人不止交出一副参赛作品,而每一幅的质量都那么的好。往往是这个评委兴奋的拿出这一副日出油画给评委组们鉴赏,那一个评委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看好的作品。而几幅作品同样的不相上下。不仅是不同作者之间的作品互相竞争,就是同一个人的作品也是不相伯仲。 “你看这刘树理,都六十岁了,明明一直擅长古典主义作品,这副祠堂的油画就很好嘛。谁知道他还交上来一副浪漫主义的山间日出。这笔调轻盈灵活,他这是转了风格?” “谁说不是呢,我手里面好几个知名画家都好像触发了第二灵感似的,不是有署名我都不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