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友也体贴温柔,但同样占有欲变态,骨子里的精致利己。 “还是,想要你的命。” 她冷静得发抖,烟嘴被她狠狠地咬一口。 那场绑架,程时琅逃过劫难,却神不知鬼不觉,转眼把沉默自闭的同胞弟弟推入万丈深渊。 多半是想借刀杀人吧。 这么多年,孟琼太了解程时琅。 孟琼透过这层飘渺的烟雾,笼罩了层朦朦胧胧的夜色,他那双眼睛,透彻又专注,似乎什么都懂。 纪听白微低着头,伸手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凑得更近,他的额头贴上她的。 肌肤相触,两人为之一颤。 孟琼眉眼轻轻动了动,叹口气。 她的指腹很软,又轻又柔,流连地覆盖住他那双沉黑色眼眸。 “我还是那句话,不许为了我做傻事。” 烟丝燃烧,尾处的灰烬被她抖落下来,发丝微微卷起,在黑暗中散作一团。 纪听白偏头,指尖截住她的腕,顺着她的唇印咬上去,他什么都没有说。 不去提他的病因。 没说程燃太太这些年的一直无所出。 也不会告诉她,他在英国的几次死里逃生。 一桩桩一件件,纪听白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血浓于水的亲哥,心肠早就发黑发臭。 曾如青芽一样的瘦弱小孩儿,在那个摇摇欲坠的黄昏,泣血般火海里,还记得窒息的江水滔滔吞咽下来,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变化。 漫长的寒冬过去,迎来凤尾花开的春天,暖融融的煦阳高高挂起。 无人料到,程老爷子在一个安静的夜里走了。 这事儿毫无征兆,孟琼收到消息已是最快速度,赶过去已经来不及。 嘈杂的宅院灯火通明,哭丧声在深黑色夜里幽幽荡荡,沉闷又悲戚。 紧闭的大门打开,孟琼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程燃几人都在,程太太更是眼圈通红,坐在沙发啼哭不止。 她克制不住目光往纪听白的方向瞧,男人站在最左侧位置,很偏,脑袋微低,只能看见一抹背影。 前天夜晚,这个男人拥抱着孟琼,细细碎碎说了好多话,爷爷早晨喝了一大碗粥,睡眠质量也好很多,医生告诉他这是好转的现象,都会慢慢好起来。 孟琼记得很清楚,纪听白说这话时,好看的眼尾上翘,眸光流转,朝她笑得像个小孩儿。 该让他怎么相信,在所有人都认为老爷子正在恢复的时候,他已经进入濒死期,甚至走得悄无声息。 不断有佣人进出,迎着众人的目光,脚步顿了顿,孟琼攥紧指尖,站到程时琅身旁,男人神色哀切沉重,她低声说了几句,很快转身出去。 屋内太压抑了,孟琼待不住,她甚至不忍心看一眼。 守夜的女佣说,老人走得很安详,年迈苍老的容颜布满嶙峋的褶皱,留下一抹淡淡的平静,定格存在的最后一刻。 微风吹过窗柩,还能看见院里的枯树冒尖,明明熬过最冷的冬季,却来不及再写一首春诗。 孟琼不愿追溯其他,生与死之一瞬,留下来的只会是生者无法疏解的痛苦。 程家院内叶声窸窣,孟琼凝视虚空,风平浪静的浪潮下,激流汹涌才是主调。 程家这片天,当真要变了。 程老爷子的身后事办得很隆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