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辰无所谓地道着:“那对不起了,他是偷东西进来的,拘役一个月,很快就要出去了,出去又是花天酒地,哎,我们也是毫无办法啊。” “什么?放了他?嗨我说,你们警察干什么吃喝的,像这号贼,一辈子除了偷就没干过别的,你们居然要把他放了?”游必胜怒了,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哪我们也没办法啊,没证没据,还不和你一样,都是意志坚定的人。”申令辰不动声色,夸了游必胜一句。 光夸游必胜吧,他倒不介意,连潘双龙捎带进来,游老大就不愿意了,他嗤鼻道着:“他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要不是他娘滴被他们钻了空子,那有他们的事。” “说说,什么空子,我怎么觉得你也是吹牛啊。”许飞问。 话到此处,游必胜就警觉了,他白眼珠子翻着几位警察,啧吧嘴,就是没音,申令辰笑着提醒着:“游爷,您身上的伤有来头吧?以您讲得他们这么不堪,我怎么觉得放你一马不可能呢?哎,其实呀,我觉得您还有什么顾及的,横竖不就那么一下么,可让他们逍遥着看笑话,我怎么替您老人家有点不值啊。” 鼓气,泄了,又鼓气,游必胜终究还是走不出自己心里的魔障,犹犹豫豫说着:“没法说…啊,老子说不清究竟怎么回事啊……都不认识那狗日的是谁……” 他语带着惊恐,曝料了,敢情这其中还真是一个黑吃黑的故事,游必胜觊觎当时何实、马玉兵几人的生意,闻听他收了件好东西时,老游恶从心头起,便带人劫了何实,把何实砍成重伤,本来想最狠的茬就是何长棍何实,谁可料里面还有更厉害的人。 “五哥?”申令辰和许飞脱口而出,按游必胜的辨认,应该是聂奇峰,可奇怪的是,潘双龙并不认识聂奇峰。 游必胜点点头,俩眼珠惊恐乱转,讲了一个惊悚的故事,刚得手他就被人抓了,出手的人用道上的话讲是:黑鹞子。就是那种月高风黑撬门溜锁的高手,他睡在家愣是被人劫走了,再然后就给装进了箱子,然后被人像浸猪笼一样灌了一天海水,再然后,又被人拿十字改锥,捅了十七八个血窟窿逼问被劫走的货,谁干的。 说到此处,老游已经是出离惊恐了,他喃喃道着:“黑啊,真他妈黑啊,老子进了趟监狱什么事也没有,倒被他们折腾成穷光蛋了,就点值钱的家什,全拿出来才饶了我一命。” 这个线索让许飞兴趣来了,他详细问着劫何实的什么东西,被抢走的是什么东西,一样一样记下,游必胜看来对这伙的怨念真的不浅,东西记得一清二楚,一件唐卡,是他抢何实的,据说能卖几十万;而他丢的也价值不菲,一件宣德炉、两尊观音像、还有十几件他叫不上名来的玉器,这东西也是贼赃,他从当时的鬼市里半收半抢回来的。 生怕潘双龙定不了罪似的,游必胜数了几个人名,都是洗手不干的老贼,他说了,去找吧,食指中指断了的,都是潘双龙砍的,那群贼里有个黑鹞子是高人,绝对没他妈少作案。 记录的关毅青偶而间抬眼看了申令辰一眼,两人微笑着心意相通,此时这个案子才渐进酣处,开启互咬模式的两人只要一印证,就不怕潘双龙不咬游必胜的旧事。 这时候,申令辰的手机响,他接到了郭伟的一条短信:有人触线了! 他进了即时通讯工具,郭伟给他发过来了看守所的截屏,是在家属会面的地方,印证小木身份的嫌疑人王杰,和一位陌生的面孔在说话,传回来的信息是,此人是聂奇峰金鼎小额贷款公司的会计李德利,看样子是在办老板交待的事。 等了近一个月,终于接触了。 申令辰心里一轻,滨海的这一伙如果下功夫去查木林深的详细底子,那说明对此人已经起意了。对了,小木回苏杭也快一个月了,他都不知道那家伙带上一群混子,又玩出什么新花样了,让滨海这边这么快就上心了。 他低着头,压抑着兴奋的情绪,给郭伟回了一条短信:联系狱方,尽快送王杰换监狱,离滨海越远越好。 …… 另一位也在忙碌着,金鼎公司的会计李德利,年届四旬,头秃额亮、身材发胖,从看守所出来,就把这里的情况给聂奇峰通气了,没错,王杰的同学,一起被开除的,木林深回国没少和这货在一块鬼混,游必胜被抓之后,王杰正是倒树之后四散猢狲中的一只,因为贩小包被提留进去了。 聂奇峰的安排,还让他想办法到学校问一问,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