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就拿冰块给他揉鼻梁,他也并不反抗,冷了就轻轻侧头躲一下。 顾远揉揉他鼻翼,见确实没有出血,就把随手把冰块丢嘴里嘎吱嘎吱地嚼吃了,问:“你怎么了?” “……” “怎么今天没去上班?心情不好?” “……” 顾远抓起他的手,摞起袖子看了看,只见那淤血的黑紫已经消下去不少。但他脸色还是很不好看,眼底有疲惫的青黑,似乎已经很久没睡了,连意识都有点涣散的感觉。 这样子实在太不对劲了,顾远声调严厉起来:“方谨!你到底怎么回事,别不说话!” “……没什么,”半晌方谨终于小声道,“有点不舒服。” 顾远立刻探了探他额头,果然有点烧。他当下就要起身去找药找水,却被方谨一把拉住,沙哑道:“不用吃药,就是经常这样……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频繁吃退烧药不好。” 顾远也知道他情绪波动大就要发烧,但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情绪波动呢? 他怀疑地看着方谨,却见后者目光怔怔回视着他,那神情仿佛心里藏了很多解决不了的事情,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一样。顾远心中一动,想他是不是看一个月期限快到就跟他要分手了,于是又坐下来拉住他的手,小心而郑重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客厅里一片安静,窗外树梢轻轻摆动,传来模糊的蝉鸣。 方谨注视着他,神情欲言又止。 “……顾远,”很久后他终于轻轻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顾远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声明:“是你先喜欢我的!” 方谨软弱的反驳还没出口,就被顾远毫不留情的堵了回去:“没事这我都知道,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你没什么好掩饰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喜欢甚至爱慕这种事没什么好分析出个一二三四的,你只说我合不合适吧?难道我还能够不上你的择偶标准?” “——我知道你们圈子里可能比较乱,会面对很多诱惑。” 顾远看方谨摇头似乎想说什么,立刻不容拒绝的打断了他:“但我的条件你也看到了,不是自夸的说,比你约过的绝大多数人都好吧?你还有任何去找别人的需要吗?” “我没有……约过很多人,”方谨艰涩道,“我只是……” 顾远敏锐的察觉到了重点。 没有约过很多人。 他一直隐约感觉方谨其实有个比较固定的来往对象,还在这个对象身上有点麻烦,可能是欠了钱、欠了人情或被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所以在跟他确定关系这一点上态度迟疑和犹豫——但这只是他的猜想,没有任何迹象能从事实上证明这一点。 然而不知为何,这种猜测越来越清晰,甚至到了没法忽略的地步。 “你现在还有固定对象吗?”顾远看着方谨的眼睛问。 他声音和缓、温柔、带着不动声色的诱惑。 方谨如同沉溺在了那深邃如海般的眼神里,只怔怔地看着他,连眨眼都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有……” 空气仿佛突然静止又缓缓开始流动,带着厚重温暖的粘稠,将他们渐渐拉近在一起。 顾远探过身亲吻他,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绵长的接吻,方谨在换气间隙中发出软弱的呻吟;那声音落在顾远耳朵里如同被情欲洗刷过一般,带着细微的沙哑,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焦渴和灼热。 紧接着他加深了这个吻,记忆被拉回到一个月以前那癫狂的夜晚,方谨被他按住一下下贯穿,凶狠如同野兽征服自己利爪下美丽的猎物——那时这个人也只能徒劳地哭泣和痉挛而已,随着身体被侵犯的频率而紧紧绞住床单,鲜红湿润的唇无意识张着,丝毫不能抵抗他肆意的亲吻。 顾远呼吸粗重起来,把方谨压在沙发深处,随即突然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喜欢我。” 方谨眼皮微红,含着水的眼底一眨不眨。 顾远放柔声音,神情充满诱惑,跟身下那死死抵在方谨大腿间的灼热凶器截然两样:“——快说,说你喜欢我。” “……”方谨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一声含混的呢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