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边之后就可以直接入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虞清晚的指节一点点蜷起,呼吸也忍不住发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就看见岑锐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迎着虞清晚的视线,岑锐格外艰难地开口。 “另外...还有这份离婚协议。” 她的指尖陡然收紧,纤长眼睫轻颤着,紧接着就又听见岑锐道。 “贺总说,这一次,他会放您离开,等您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 他知道了当年的事,对她有愧,所以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越是爱她入骨,他就越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所以,贺晟已经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接下来的路,他愿意放手,让她一个人离开。 世界上有很多事,从来都不能两全。 病房里,沉默许久,女人滞涩的嗓音终于再次响起。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s? 虞清晚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其实醒来的这些天里,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又或者说,从她睁眼的那一刻,看见他并不在身边时,她就已经有了猜测。 心口隐隐作痛着,像有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里面。 归根结底,她还是不希望看见他因为自己而被迫改变。 所以他提出陪她一起离开时,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 这些日子他因为迁移公司产业重心的事忙碌,她都看在眼里。 贺氏集团的贸易产业扎根在燕城,是往来各国海上贸易的枢纽,并不是他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旁人总说,她和贺晟不合适,说他并不懂她。 她骨子里渴望自由和独立,是真正的独立,而不是依附他人生活。 而他生性偏执,只懂掠夺占有,不愿对她放开手。 甚至连生死面前,他也不曾离她而去。 唯独这一次,他真的选择了改变自己,放她走。 她闭上眼,等缓过了那阵痛感,才轻声开口:“让他照顾好自己,不要整天只忙着工作,连饭也顾不上吃。” 岑锐神色沉重地点头应下:“好的,您还有其他话,需要我转达给贺总吗?” 她轻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静默片刻,她才开口:“没有了。” 说完这个字,眼眶竟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虞清晚抬起手,轻轻擦掉眼尾的泪,试图忍回眼眶里的那阵湿意。 上一次分开,是她为了贺晟,甘愿割舍自己的自由。 而这一次,却是他为了她的心愿和梦想,违背了他的本能,放开她的手。 或许一切早就有了定数。 正如她在雁峻山求到的那支签。 爱得其舍,终得成全。 原来最后,还是他选择成全了她。 - 春天很快来了,又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尾声,步入了炙热的夏日。 虞清晚的病情一点点转好,只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服用止血敏一类的药物,造成了短暂失明,无法视物。 那一个月里,她的日常起居都需要护工照料,连吃饭喝药也需要人来喂。 那个人照顾得很细致妥帖,一口口地给她喂饭,用纸巾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药渍,在她躺下时帮她把被角掖好。 天气暖和时,那人就会推她去医院楼下晒太阳,把厚厚的毯子盖在她的膝上,以免她着凉。 她长发散乱时,那人还会用簪子帮她挽发,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只是,那人从来不会同她讲话。 有几次,她主动开口想要和那人聊聊天,他却也从来不回应她。 医院的护士和虞清晚解释,说照顾她的那个人平时就不爱说话,更不和雇主有任何交流,但做事很小心细致,才破例让人来照顾她。 后来等她完全康复出院时,医院的人却跟她说,这些日子照顾她的人已经辞职了,去了其他的城市。 虞清晚垂下眼睫,轻声说:“那麻烦你们转告他,谢谢他这些天照顾我。” “好的,虞小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