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他们再也不会分开,将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叙说。 眼见天色越来越亮,芸娘催了他一声,“进去吧,别让他先死了。” 裴安这才松了她,“等我出来。” 芸娘点头,“嗯。” 裴安看了她一眼,抬步往门前走去,都到门槛前了,他脚步一顿,突然连退几步回来,还没等芸娘反应过来,他又偏下头,猛然咬住她的红唇,舌尖凶猛,直往里钻。 一个吻,铺天盖地,激烈火热。 片刻后,两人喘着粗气看着彼此。 芸娘顶着一张红脸,还未发出个声儿,又被他拉过去紧紧抱在怀里,唇瓣磨着她的耳边,哑声道,“为夫想死你了。” 分开了三个月,原本觉得身体已有了些生分,被他一通行云如流水的流氓耍下来,熟悉感瞬间被拉了回来。 大殿下可全是明春堂的人。 芸娘脸色能滴血,伸手去推他,可两个月的战场磨练,他身板子结实如铜板,她推了他也是纹丝不动,也不收敛,又咬了一下她耳朵,在她发作前,才松开她,牵住她的手一握,“一起进去,外面风大。” — 大殿的门被推开,熹微光线照进来,皇帝依旧坐在龙椅上,只不过双手双脚被绑,动弹不得。 堂堂皇帝被五花大绑,他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见是裴安,皇帝一震,目光下意识地露出了恐慌,裴安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自己比谁都清楚,有那么一桩仇恨在,他岂能轻饶了自己...... 裴安倒是没先去看他,反手关了门,让芸娘坐在了靠门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将其转了个方向,轻声道,“别看。” 安置好了,他才转身缓缓地朝皇帝走去。 那谋子的冷光,似是已然将他当成了个死人,皇帝心头的恐惧更深,不由大声痛骂,“乱臣贼子,朕乃真龙天子,当真敢弑君?!” 裴安没搭理他,将旁边的一张圆凳提起来,放在了皇帝对面,坐了下来,“不着急死,死是便宜了你。” 皇帝看着他从靴子上抽出了短刀,嘴角一颤,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先前的气势全无,颤抖地问,“你,你想要如何?” 裴安没应,眸色冰凉地盯着他。 皇帝吞咽了一下喉咙,到底是心虚,“朕,朕没,没碰她......” 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可临死前的痛苦和恐惧却是难熬,皇帝知道他心里恨什么,只能先消去他的恨意,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她抵死不从,拿刀子划了身,你姑姑回来得及时,朕当真没碰她。可裴恒他太固执,非要朕下什么罪己召,他就没想过罪己召一下,只会是两败俱伤,颜面都无......” 裴安眼睛一闭,手里的刀子定在桌上,切齿道,“猪狗不如的东西。” 皇帝被那动静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反应过来,一腔悲切,他是皇帝竟然沦落到了这等让人宰割的地步,当真如人所说,同那丧家之犬有何区别,自尊心遭到了践踏,皇帝突然也也不怕死了,神色激动地看着裴安,怒声道,“朕为何这么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们裴家。一个裴恒,一个你裴安,你们父子俩自己看看,眼里哪有朕这个皇帝!” 当年裴家的功劳和名声实在是太高,压过了他这个皇帝,让他有了一种身为傀儡的窒息感,这天下是他赵涛的,谁要想歪心思,都是造反谋逆。 “百姓说的都是什么话?说朕这皇帝是捡来的,靠你裴家恩施。身为皇帝,试问谁能容得下这等爬在自己头上的臣子?” 裴安一声冷嗤,“你不是?” 皇帝神色一僵。 他裴恒当初确实救了自己的命,将临安让了出来,但身为臣子,保护君主,不是理所应当? 他救了自己的命,又有扶持之功,他心如明镜,自然知道感激。 可他该给的都给了。 “他裴恒是救驾有功,朕赐他为裴国公,娶了他妹妹为皇后,光耀了裴家门楣,功名双收,几辈子的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裴家还想如何?当真要以此挟恩图报朕一辈子?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