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嗤了一声,“什么人啊,礼节都没.....” 说完没多久,跟前又来了一位公子,同样一脸着急,甚至还带着几分怒气,“有没有看到一位,眼角有一颗黑痣的姑娘。” 那人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有没有黑痣,老夫倒没注意,不过像你这样没礼貌的,倒是有一个,追着人家小两口去渡口了。” 她还真去找死了。 萧大公子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只得追上。 等萧莺赶到渡口,刚好见到裴安和芸娘登船的背影,眼见船要走了,急得原地打了两个转,回头便跑去了旁边的一艘小船,“船家这船出去吗,我出银子聘一日。” 有钱什么都好使。 萧大公子追上时,萧莺已经坐上小船,跟在了裴安的货船后。 “蠢货,不可死活!”萧大公子气得踢了一脚石头,气归气,最终还是叫来了身后的人,咬牙切齿地道,“找船。” — 听裴安说船只走走停停,还得要十日才到江陵,坐在船上刚开始新鲜,坐久了就无聊,芸娘买了不少打发时辰的东西。 上回自己想送他珊瑚,结果遇上了假的,没买成,至今除了那块玉佩之外,自己还没送过他什么。横竖无事,她买了针线,准备替他逢一只荷包。 针线穿好,她抬头问裴安,“郎君喜欢什么花样的。” 裴安坐在她对面的床榻上,听她说要送自己荷包,自然高兴,可此时盯着她手里的细针,总觉得那根针似乎随时都能扎在她手上,又改变了主意,“船只摇晃,你别使针了,我不缺荷包。” 芸娘没觉得摇晃,当场跺脚,踩了两下隔板,“这不挺稳的吗。” 他被她的憨态逗得一声轻笑,目光里的宠溺不觉溢了出来,低声道,“简单一点的吧,别扎了手。” “不会,我针线好着呢。”她自夸了一句,有了想法,“郎君不说,那我自己拿主意了。” 他应了一声‘嗯’,懒懒地靠在床榻上,看着她一针一线地在绣绷上地穿梭,耳边唯有滔滔的浪花声,船舱内格外安静。 他目光慢慢上移,落在她认真的眉眼之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口。 他已经不记得,上回有人替他使针线是何时。 儿时母亲和姑姑都替他逢过这些,荷包多到用不完,十几年过去,记忆也慢慢地模糊,若非看到眼前的画面,他怕是也想不起来了。 此时她埋头拉扯针线的模样,倒是同她们一个姿态。 暖流回荡在心房,实在是太过于熨帖,便忍不住有了几分患得患失。 他轻声开口唤她,“芸娘。” “嗯?”芸娘盯着手里的针线,没有抬头。 “你要是没嫁给我,会如何?” 没嫁给他?芸娘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那此时大抵在庄子里呆着。”见他似乎是无聊透了,她一面扎着针线,一面轻声同他聊着,“青玉还吓唬我呢,说我若不去找郎君,一辈子就得呆在庄子里,日夜与风雷为伴,死了化成泥,都流不到外面去。” 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回首当初,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而觉得有几分生趣。 他一声冷嗤,“青玉,就那长着一颗玲珑心的丫头?” 知道他还念着上回那句他被糟蹋了话,芸娘忙道,“那日我去渡口替郎君送信,还是她去马厩偷了马出来呢。” 这么一说,那丫头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了。 他思绪又倒了回去,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点,“若我那日没让人去找你呢,你当如何?” 还能如何,“郎君不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