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要两人在下面多愣神片刻, 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结果了。 殷旬脚腕被灼烧出伤。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冲鸣烟铧道谢。 鸣烟铧摆手,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平复了下呼吸。 刚刚平静下来,她便接到了卫黎的传讯。这讯息是昨天就发来的,但是当时她身在阵法之中没有收到,看到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大半天了。 殷旬见她表情凝重,问道,“怎么了?” “出事了。”鸣烟铧将刚刚收回的惊蛰又召了出来,“领主丹率兵七万压境, 我被认命此次抗魔将军,要立刻北上。” 殷旬微愣,待反应过来后慌忙拉住她的手, “我……” 鸣烟铧摇了摇头, “丹进军的时候, 你还和我困在阵中, 之前也是与我一同住在魔宫,我知道此次两界的交战并非你本意,没有怪你。” 殷旬双眉微蹙, 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喻言表,他依旧没有松手,“就算烟铧这么说, 我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我与你同去,亲自将丹捉拿,给帝君谢罪。” 鸣烟铧按住他的手,男子的手似白玉,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并无暖意。 “你之前在火阵里身体不适,这次就算了吧。回去休息一下,等我解决了北境的事情再来找你。” 她抿了抿唇,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只是道,“军令如山,我不得耽搁。” “好吧。”殷旬叹了口气,那双碧眸里生出些苦涩,“立场不同,烟铧能这般体谅,我本该知足。只是……” “我知道。回来还和你一道玩。不会因此迁怒你的。”鸣烟铧颔首,朝他摆手,“战事一结束,我一定再来找你。” 听她这么说,殷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弯眸,“好,我等你。” …… 两人分开,鸣烟铧迅速朝北境赶去。已经是迟了大半天,她没空回东陵宫收拾什么行礼,储物袋里还有两瓶丹药,再加上三张师父绘制的符箓和自己手中的惊蛰,便也齐备了。 回头看了眼朝魔宫赶去的殷旬,鸣烟铧心里有些复杂,连带着那双黑曜石似的瞳孔里折出的神色,也就明明灭灭的驳杂了起来。 握着惊蛰的手紧了紧,她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一意的赶路。 …… 北境·天军阵营 “烟铧将军!” “烟铧将军来了!” 刚进入营地,鸣烟铧就遇见不少对自己打招呼的士兵,每个人在见到她之后脸上都露出一种莫名的激动,仿佛自己是来分发还魂丹似的。 她冲着众人略一点头,还没说话就听有一道粗嘎的声音响起,“看什么看!看金子啊,很闲是不是?都给老子滚去操练!” 这熟悉的声音一出,不仅士兵们一哄而散,鸣烟铧也有些发怵。她冲着远处走来的一褐衣老者弯腰行礼,“刘肆师叔。” 老者矮小精瘦,黄黑的脸上留着一撮白色的山羊胡,他负手走来,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女战神,他不似常人激动,反倒哼了一声,“诏令发下来足足一天你才到,五千年不打仗,规矩全喂狗了是不是?好大的架子啊,烟铧上神。” 鸣烟铧弯着腰脸朝地,“弟子知错。” “知错有个屁用,我把帝君杀了说句知错行不行?” 鸣烟铧立刻从善如流,“弟子以后绝不再犯。” “我把帝君杀了以后再不杀别的帝君行不行?” “您为什么老是要杀帝君?” 刘肆瞪眼,“顶嘴?去去去,去见你的大帅去,什么都不懂,蠢得像块石头。” “是。”鸣烟铧这才起身,慢吞吞地纠正他,“我本来就是块石头。” “所以才那么蠢。走,带你去见他。”刘肆挥手,朝前大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