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多话,直接跨入。 这一次呈现在眼前的,是偌大一片森林,蓊蓊郁郁的树木枝杈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的叶子簇在一起,上不见日;团团攒攒的草茎挤着,下不见地。 脚底的土质湿润绵软,几乎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有扎根其中的植物。 鸣烟铧谨慎地提刀前行,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什么。 啊……殷旬呢? 殷旬蹲在入口的地上拔草。 “你在做什么。”鸣烟铧蹲到他旁边好奇地问道。 “看。”殷旬将刚刚编好的草环带到她小指上,“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欢颜草。” 鸣烟铧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抹翠绿细环眨了眨眼,嘴里问道,“那是什么?” “是一种能让人心情愉快的草。”殷旬道,“神君有觉得开心一点了吗?” “没有。” 殷旬略一思索,在地上又拔了两株,编好后都戴到烟铧手上,“现在呢?” “没有。” 两人蹲着,四目相对,皆是无言。良久后殷旬轻轻开口,“这是上古益草,给它点面子。” “好吧。”鸣烟铧点头,“真开心。” 殷旬轻咳一声,“传闻这是初代魔君送给他妻子的定情信物,他的那位妻子是位名震三界的美人,但奇怪的是,她天生不会笑,常常面色忧愁。” “我也不会笑。”鸣烟铧指了指自己。 “嗯,烟铧也是名震三界的美人。”到底是因为美貌还是吓人震撼了三界暂且不议。 殷旬蹲在地上接着道,“初代魔君远征边境九死一生。回来时,带给了他妻子一株边境特有的翠草,做成了指环套在他妻子手上的那一刻,从来不会笑的妻子第一次露出了笑颜。后来大家就给它取名叫做欢颜草。” 鸣烟铧听完很感动,“可惜最后被师父杀了。” 初代魔君,死于鸣阡鹤刀下。 殷旬笑着叹了口气,“天界流传的,都是鸣领主的神力无边,可是在魔宫卷轴里的记载,有些许不同。” “嗯?” “恐怕大多数人不知道为什么初代最后会突然掀起两界的大战,甚至被描述为疯癫无常,滥杀魔族。 就我所知道的,在他掀起那场大战的前半个月,初代的妻子去世,死在了天界和魔界的交界处。” “她是怎么死的?”鸣烟铧问。 殷旬摇头,“不知道,史书上没有记载。” “重点是,这欢颜草已经许久未见踪迹了。今日赠与神君,我也想看看神君笑起来的样子。”他拖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鸣烟铧。 鸣烟铧摇头,也拔了两根开始窸窸窣窣的动作,片刻之后,一只草蚂蚱被她塞到了殷旬手里,“我笑起来不好看,你笑。” 殷旬微讶,看着手里的小蚂蚱道,“烟铧还会做这个?” “是卫黎教我的。”鸣烟铧戳了戳殷旬手里的草蚂蚱道,“我自小没有动物缘,从前他就给我编草动物,摆在刀剑架子上看着,练剑就不累了。” 殷旬听后,思索了片刻,好像得到了什么启发似地开口道,“神君稍等。” 鸣烟铧见他手上忙活,便听话地蹲到一旁稍等,不消片刻,一头巨大草象拔地而起,四腿如柱,身躯似船,站起来足足比旁边的参天大树还高出两倍。 她错愕地抬头,大功告成的殷旬站到她旁边,十分开心地邀功,“神君,我做的比起卫黎神君如何?” “好……好大。” “既然要做,自然是越大越好。”他拍了拍手,那巨象抬起一条腿,朝前走去,站在边上的鸣烟铧明显感觉大地震了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