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学不会取舍,就得被图海王幼子拿下自己的人头。 然而这些事情到了现在,在她的记忆里都不如五六岁那一年早晨,外祖父与她说的那一句话深刻。 魏侯在她练得累哭鼻子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呵斥,只是抱着她去往将军府的正厅里去,却又没让她进去,只是给她指着大厅里的诸位亲信,与她道:“安娘,待你日后,要待他们好,他们才会对你好。” 她带着三千精兵来一台关,三个千户不辞劳苦的跟着她来了,虽也有立功的心思在里面,然而却也是对她好,否则何必听她一个姑娘的话?虽说建功重要,但守在太孙身边不也更为安稳。 这里面,不管参杂了多少的利益在里面,终归还有一份长辈对于晚辈的照拂,下属对于魏侯的忠义。 如今的萧安已经不会再哭鼻子,对着魏侯说过的那句要对他们好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说得再多的忠信诚义,用尽言语来描绘那些情谊,其实都不如一句:跟着我有肉吃来得贴切。 她怂恿着三个千户来一台关,又何曾不是用的这一手? 萧安啪的一下拍了巴掌,三关的事日后再说,三个千户既然有成全她之意,她自然要先成全他们一场作为回报。 要做一件事,想到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有许许多多的法子,也有许许多多的各自利弊。 萧安为人从来果断,心中想法一起,就已经下了决心。 “几位叔叔莫不是怕了?”萧安召了三千户将自己的打算说了,笑嘻嘻地道。 勇军不可提惧,就是三位千户心中有顾虑,此时也不会承认,况还是在晚辈面前。 宁千户多问了一句,“唉,小侄女怎的突然改了想法?” 萧安倒是老老实实的说了,“要我们等到二木关的援军来了,打赢了这功劳谁大谁小?二木关的两个,都不太好……” 不用直言,二木关的守将与副手,一个人品不行,一个太过直意,都不太好处。品行不佳的人在面对诱惑自然会心动,然脾气耿介的人也未必不会不在乎功劳大小。 如此再将此地到一台关的地形画了出来,萧安不用再问魏氏的主意,直接将几点可埋伏之地点了出来,“这几处都是可埋伏之地,我们可边前行,边等斥候报信。一台关乃是孤城,即便城中留有粮草可供他们挥霍,他们也还得继续往二木关里来。山跋族难得如此规模出兵,必然图谋甚大。” 宁千户看了眼远远丢在一边的尸体,道:“此人的身份在山跋族中必然不低,蛮夷报复心重,想来在得知消息后,便会立即出兵。如此倒也可估量对方来速。” 这样算,萧安比划了一下,最终明确在两点处,“不在这,就在这。蛮夷并未有留守的习性,想来会全兵出动,但要能分前后几波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三千对上六七千、□□千必然是有压力的,但要是三千对上三千、四千,只要指挥得当,要赢也十分容易。 要一股脑儿的上,萧安也算是蛊惑人心的好手,“打赢了,追出一台关不说多远,一千里,你们说皇帝会不会封我个侯爷,给几位叔叔封个将军当当?” 人一辈子没谁不会做梦的,从了军的人又有几个不想着马上封侯? 但这话却少有人会说出来,故而萧安这话一说,三个千户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想到要能打退山跋族,这上万的人头跟俘虏,萧安封侯,他们再进一步为将,也不是可能,顿时心里也热火了起来。 诚然他们因地势之故,又第一次与山跋族交战,恐少于经验,然而此事如同第一次上战场,那些都克服过来了,这两点也并算不得什么。 一行人就此起身各自点兵,将伤者和计数好的人头留下,便纷纷上马朝着一台关而去。 三重关外,宁辉带着一千兵马撇了大道,直接搜山。三重关也三十年不曾有战,然而闲来无事之时翻山越岭逮捕猎物的诸军,却也没有无能到连在惯熟的山中抓捕可疑之人都不行,也幸偶有所得。 当宁辉带着人与风吼城中人相遇之时,那一批人想陷三重关于不义之人却是个个都死在了胡家三老爷与自己老舅子的巨弩之下。 两方人一对上,当宁辉看见一旁背着背篓的一行人后,心中彻底放心了下来。兵工坊运送火药丸的人,虽三重关用得少,然他也还记得这领头之人的模样,就是记不得那腰间的腰牌和这一身装束也骗不得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