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仍旧不放心,握着宁书的手不断的摩挲,碎碎说着:“嫁过去了不同在家里,处处都要小心着。尊敬婆婆,伺候好夫君,还要照顾着你姐姐才行。切不可再像小时候那般使小性儿,处处嫉妒你姐姐得到的好处,更加不能为了争宠搞得姐妹离情……” 江姨娘絮絮说着,说得多了就不由得咳嗦起来。 宁书赶忙站起来走到江姨娘身后拍着她的背,关切地问:“姨娘又不舒服了?” 江姨娘歇了歇,喝了口关关递过来的热茶,脸色才恢复过来,她讪讪笑笑说:“别嫌弃姨娘我多嘴……”她抬头去看宁书,却瞧见宁书咬着下唇,眼眶已经红了。 “怎么了这是?”江姨娘慌忙站起来,拉着宁书的手,“莫不是在王府受了委屈?” 江姨娘又朝着关关使了个眼色询问着,关关茫然地摇摇头,宁书这几日明明好好的呀。 宁书急急转过身,直到将眼中的湿润憋了回去,才转过身来,朝着江姨娘摆出个笑脸来。她说:“王府规矩是多,不过王妃却是讲理的性子。世子爷待我也不错,姨娘真的不用为我担忧。我心里有分寸,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 江姨娘还想说什么,却想着有些路毕竟要宁书自己去经历去摸索,现下多说了她也未必能听。便收起了那一箩筐做妾准则,和宁书说起来了最普通的家常。 “说起来你哥哥已经很久没信儿了。” 兜兜转转,江姨娘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宁珏身上。她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念头了,心里想着的不过是两个孩子都可以平平安安。 宁书有点恍然,宁珏为她出头的样子就不由浮现在脑海。她不得不宽慰江姨娘,也宽慰自己道:“哥哥是个聪明人,许是事情实在是多。而且……他当初离家的时候也是负了气的,想必也不愿意写家书。姨娘也不必忧心了,有机会,我就打听打听哥哥的消息。” “嗳!”江姨娘应着。 江姨娘望望窗外,日头已经西沉了。纵然心里有太多不舍,她还是说:“你还是早些去前院比较好,千万不能去迟了。” 宁书默默点头,望着江姨娘的时候,努力把眼中的悲凉藏起来。 却说宁棋那一头的确是有太多的体己话要对宋氏说,宋氏刚刚屏退了下人,宁棋就哭了出来。 “母亲!当初你为何一定要把宁书塞过来!如今好了,她是要抢去我所有的一切!”宁棋哭得委屈,拉着宋氏的袖子要她给自己做主。 宋氏却一手甩了宁棋的手,斥道:“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有一点嫡女正妻的派头,简直像极了争宠的庶女妾室!这些年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为何如此小家子气!” 宁棋僵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心头却又被翻江倒海的惧意盘踞。 宋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前几年你还小的时候做事稳重,母亲这一二年就放松了对你的教导,岂料你变成这样。棋丫头听母亲的话,你是正宗的嫡女正妻,该有你身为正室的大气做派,一言一语切莫失了身份。争宠这种下.贱的事儿断断不能做,也不需做。你只需要经营好你自己,他世子自然知道谁大谁小,谁好谁坏。” 宋氏瞧着宁棋愣在那里,又说:“妾是什么?对男人来说是个消遣的工具,对正妻而言也不过是生孩子继香火的下人。生出来的孩子还巴不得送给你来养,喊你一声母亲。” 宁棋目光闪了闪,半天才说:“女儿明白了……” “这次你回去,我让苏妈妈跟你去,照料你。”宋氏仍旧是不放心宁棋,支了这么一招,虽然如今的宁棋实在是让她失望,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 离府的时候,匡策帮着几个丫头先把轮椅上的宁棋抬上了马车,才去扶立在一旁的宁书上车。宁书上马车的时候悄悄看了匡策一眼,不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