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闻言,笑得更欢了,临走还不忘感慨道:“还是你们常在睢园里伺候的懂事知理。” 说着,摇摇的领着一连激动的圆脸侍女扭身走了。 红玉不但花了银子,还落得个不“懂事明理”,气得胃都疼了。灵璧迟迟不见她端茶回来,少不得问一声。红玉便将前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灵璧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明明是贤阳公主奉命来招待沙罗人的,关她家主子什么事?举着鸡毛当令箭,人家公主自有女官宫女伺候,哪里轮得着她的丫鬟凑热闹?她沈牡丹敢拿自己丫鬟沏的茶敢给公主喝吗?万一喝出个好歹她沈家担待得起吗?当那一大堆宫女嬷嬷都是死人呀!摆明了胡言乱语!” 萧雨薇也皱眉道:“牡丹姐姐也该管一管身边的人了。公主皇子们的吃用自然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连一滴水也绝不会乱用外头的,想必是那丫鬟躲懒,想自己私下受用,故意拿这话挤兑红玉。那烧水的侍女想必也是最低等没见识的,不懂这些道理,只顾着一心巴结露脸的。” 妙懿道:“方才我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一点都不口渴,咱们还是先说说话吧。” 萧雨薇瞧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看了哥哥一眼,见后者面色如常,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憋闷,道:“我也不爱喝茶,咱们就改喝酒吧。” 灵璧酒量不错,萧雨薇的也不赖,二人小酌了几杯,话题从萧雨薇生病的那几日说起,一直讲到如今发生的事。二人越说越投机,反而是妙懿和萧明钰完全变成了陪客。 萧雨薇用丝帕沾了沾嘴角,捏着酒杯叹道:“其实我这个病要是迟些发或者迟些好就好了。” “你又胡说。”“没有。” 雨薇抬头瞄了眼远处亭台,丝竹乐声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她看了好一会,忽然扭脸对灵璧说道:“莫非你真的不知道咱们要入宫备选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整桌的人都沉默了。妙懿是头一次听说入宫的事,忙去瞧灵璧脸色,见她也似乎怔住了,好一会才笑道:“这个事情不过是早晚而已,自从我父亲从北疆班师回来,就有曾有人暗地里和我母亲说起过这些事情,当时母亲很生气,当面也没给人家好脸色。” 雨薇叹了口气,道:“我也许还好些,我们家那些老底你也是知道的,入宫也不过是个过场,最后还不是自行择配?谁让我姓萧呢。” 萧明钰面色微沉,放下酒杯时手下微微重了些。雨薇察觉的哥哥的情绪,便不再言语了。 灵璧猛的闷了一口酒,道:“什么皇子王爷的,都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雨薇苦笑道:“以你的身份,恐怕皇上将来要赐婚也说不准。” 灵璧微微蹙眉道:“那些皇子们都有一大堆女人,我才不稀罕呢。我母亲说了,嫁个贩夫走卒也比嫁入天加强。” 雨薇忙摆手道:“又胡说了,恐被人听见。” “反正我是不会入宫的,母亲已经许诺说不会让我入宫的。”一旁的红玉见她开始说胡话,忙扶住她道:“大小姐不胜酒力,还是少饮些吧,夫人瞧见了该说了。” 灵璧抚了抚酡红的面颊,芳唇微吐酒气的道:“母亲今日有事,该顾不到我的。”红玉又劝了两次,灵璧方才放下了酒杯。 萧雨薇笑着摇了摇头,说来说去,这些哪里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 却说宴会上最不缺的就是酒水以及饮酒之人,作为风光无限的沙罗使者,东芳公主几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汉语流利,言辞有趣又带些新鲜感,贤阳公主以及大皇子、三皇子也是十分捧场。 东芳公主本来听说三皇子能言沙罗语,十分感兴趣,便同他用沙罗语闲聊。三皇子十分健谈,可惜说得都是些政史外交的言辞,再不就是说些沙罗诗词,东芳公主听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了,她从来只对打扮玩乐更关心些,见哥哥说得更起劲些,便将外交任务都交给了哥哥,自己只管微笑倾听。谁知这样一来反而被人误以为她品性温柔,加之她美貌出众,不时总有些视线朝这边偷瞄,东芳公主索性趁此机会品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