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才好见家人不是。” 妙懿笑着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她走后,唐贤毅装作低头喝茶,冲妹妹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儿子回去了。” 灵璧也站起身来同母亲告辞,许夫人特意嘱咐她道:“你回去后不许再多吃东西了,夜了,吃多了要伤食的。红玉,你多劝着点你主子,不要让她由着性子胡闹。” 因着急和哥哥说话,灵璧胡乱应下,口中说道:“正好我送送哥哥,咱们一路走吧。” 兄妹二人走后,屋中只剩下唐韵一人。她陪着许夫人念了会经,坐了能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许夫人缓缓张开了眼,慈爱的道:“好孩子,辛苦你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唐韵笑道:“能陪着婶母是韵儿的福气,一点都不辛苦。只是韵儿悟性不够,至今对经文一知半解,婶母下次去慈心庵进香时,不知韵儿可否相随左右?” 许夫人笑了笑,道:“也好。只是那地方你们小孩子不爱去,都是像我们这样年纪大的人才乐意逛呢。 ” 唐韵有些黯然,面上笑容未变,依旧乖巧的道:“婶母说得是。” ——然而还是忍不住失望。她来将军府已经有一年的光景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府里头度过的,许夫人出外做客不常带人,连唐灵璧去得也少,像京里头这种贵妇们常去的庵堂寺院,她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不过既然韵儿想去,下次我就带上你们姐妹几个一块去,想必也能更热闹些。” 听许夫人松了口,唐韵忙附和道:“婶母说得是。”心中的忐忑却尚未消除。 她见许夫人面有疲色,起身告辞离去。 再说妙懿这一夜也不知是怎么过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刚有些睡意的时候却在朦胧中听见开门声,想睁眼去瞧只觉眼皮似重于千斤......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床前坐着一人,那熟悉的面庞,温柔的眉目,低头做针线时的侧影都熟悉得令她几欲落泪。 田氏见她醒了,笑意盈盈的将手中尚未缝好的水红莲花纹肚兜放在她身上比了比,道:“懿姐儿,你瞧瞧,这花色可还喜欢?” “喜欢,母亲做的我都喜欢。”妙懿点漆墨画般的双眸中莹莹闪着润泽的水光,她掀开被子,匍匐上前,将头搁在母亲膝上,豆青色裙子上垂下老翡翠绿的宫绦,上面沾染着令她无比熟悉的香味。仿佛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在开满桃花的宁静后园里,她和怀珠玩得满头是汗,累了就卧在树下母亲的膝上打瞌睡,风声与鸟鸣在耳边交织吟唱,蜜虫嗡嗡嘤嘤的在散落了她一头一身的花瓣上盘旋,吵得她不得安宁,却又被一双温柔的手赶走。和风拂过,暖暖的扬了一身斑驳光点…… 田氏缓缓抚摸着女儿似墨缎般的长发,语气一如既往的在柔和中带着丝缕埋怨,叹气道:“你这丫头,既让人省心,又不让人省心,挣命似的非要自个儿先来京城,结果连个音信都难传回家去。你前脚刚走我就后悔了,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你一个女孩子冒这么大风险的......” 说着说着,自己却滴下了泪来。 妙懿抱着母亲的腿,哭得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阵子,妙懿先止住了泪,红着眼睛问道:“光哥儿呢?” “他夜里没睡好,被许夫人留在上房碧纱橱内休息。要说唐将军还是知恩图报的,派了好些人护送我们娘俩进京,这一路才平平安安的。” 妙懿暂时将伤感先抛到了一边,坐起身了来正色道:“母亲,您可千万别再说报恩之类的话了,咱们家境遇如何您也知道,将军同将军夫人善待我们是他们心善,即便翻脸不认人又能如何呢?” 田氏“嗯”了一声,点头道:“这个自然,不必你说。这只是咱们娘俩私下里说说。” 妙懿又问了些家中事宜,田氏说都已经料理好了,不必担心。 说着说着,话头就又扯倒了梁姑母的身上。田氏咬牙骂了几句,说大房的人都是黑了心的,连孤儿寡母都不肯放过,害得咱们母女好苦呀! 梁氏欲要给妙懿定亲的事已被妙懿写信告知了母亲,田氏心中如何能不恨。从来当眼珠子护着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如此算计,搁谁也受不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