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花,走累了就寻了处幽静的回廊坐了。觉得有些口渴,便打发怀珠去寻些茶水来。她的对面是一处小小的鱼池,底部用彩色的卵石铺就,数尾金红相间的锦鲤在水中悠然摇曳着身躯。池塘边种植着十来杆翠*滴的修竹,阳光在阴影的缝隙中闪烁着,望之令人心情宁静。 妙懿发了一会呆,喃喃念道:“有兰有竹有石,有节有香有骨,任他逆风严霜,自有春风消息。”念完,只觉心胸一畅,不禁微微一笑。 从回廊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人,听脚步声有些急,许是听见了有人在吟诗,脚步渐缓。妙懿一抬头,正好同那人打了个照面。来人她竟然还认得,就是方才才见过的风云人物唐小姐。 灵璧也是一愣,本来是有几个人总缠着她说话,她避不过,见这边人少,想着过来躲一躲,没想到竟被人占了先,且还是不认识的人,这可少见。 京中每年都是那些老面孔,新人寥寥无几,因此只要某位封疆大吏来京述职,或某位镇守边陲的藩王带会一两个女儿在京城露面,都会被人新鲜一阵,引为谈资。其中那些容貌出众,谈吐不俗的佼佼者引起的关注就更大了。 起初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唐灵璧忍不住好奇的道:“你是新来的吧,我从没见过你。”她刚才就注意到有一位样貌极出众的姑娘和张家姐妹站在一处,却又脸生得紧,因此猜测是张家的远房亲戚。 妙懿含笑点头:“没错,我姓梁,初到京师。” “那梁小姐从哪里来?” “平郡。” “在北疆?”唐灵璧忽然睁大了眼睛,立刻道:“我听闻那里的水清凉润泽,养出来的花都十分鲜艳,故此做出来的胭脂也最好。” “确实不错。”妙懿略有些讶异,往年极优的那些的都会进贡给宫中,只是量并不多,外面也很少有人知晓。她的父亲从前有一段时间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 唐灵璧指了指她的脸,道:“你现在擦的可是你们那里的胭脂?” 妙懿伸手摸了摸面颊,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胭脂,叫‘雪玉琼花膏’,方子是从我曾外祖母那里传下来了,主要的作用是润泽肌肤,使人好颜色。”见唐灵璧一脸感兴趣的模样,便婉转的道:“可巧我身上没带,若下次有机会,带来给唐小姐瞧瞧。” 唐灵璧有些羡慕的道:“你的皮肤又白又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莫不就是擦了这胭脂的功劳?” 妙懿笑了:“也许。” 看来这位唐小姐也并不是高傲得令人难以接近的。 见她独自一人,她又问:“唐小姐身边也没个跟随,不怕他们找不到你吗?” 唐灵璧微微撇了撇嘴,道:“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人,没意思,不说也罢,还不如散步来得有趣。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京里的闺秀说话都是一个套路,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绕来绕去的,一件芝麻大小的事能念上一下午,我也是过了很久才逐渐适应了的。” “听你的口气,难道原本不在京里头住?” “我小时候在京里呆过几年,后来搬去了北疆,直到父亲出任了北关的总兵,升了官,有了钱,我们才搬回来的。这样说来,其实平郡离北疆并不算远,一江之隔而已。” “怪不得。”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三大美事之一,妙懿莞尔一笑,与唐灵璧聊起了故乡的趣事,二人越发说到了一块去了,渐渐地笑个不停,直说到唐灵璧的丫鬟过来请她时还意犹未尽。因妙懿还要等怀珠,看着她先行离去了。 “小姐,您怎么和那位唐小姐聊上了。”怀珠将茶盏递给妙懿,望着唐灵璧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问道。 妙懿掀开盖子抿了一口,唇角微扬:“许是机缘巧合吧。” 园中搭着成排的紫藤花架,淡紫色的花朵累累垂下,遮阳又清雅。花架下摆着十来张圆桌,闺秀门三三两两挨着坐下,丫鬟开始给各桌上汤茶冷盘。 妙懿一眼就瞧见了抬手冲她示意的妍鸾,径直走了过去。 “梁妹妹。”妍凤和她打着招呼,从右侧奔她走来。 妙懿步子放缓,含笑打算等她过来一起走。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接着就见顾淑蓉已经越过她朝前走去。妙懿被撞了个趔趄,身形不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去搭怀珠的肩膀,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抓空,惊叫了一声,脚已经踩到了身后一个人的脚上;几乎是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