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过了很久才接,他的那端环境很吵,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尖叫,像是k房或是酒吧一类的地方。 钟意喂了好几声,陈野都像是没听清。 掐断电话。 过了两分钟再次打来,这一回电话那端安静许多了,陈野独特的烟嗓顺着电流传来,带着几分调侃:“兄弟酒醒了?来来来继续喝。” 钟意唇角搐了搐,沉下声淡淡道:“陈野,是我。” 陈野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恢复原本的吊儿郎当:“哟,弟妹有何贵干?” “……我不是弟妹。”钟意眉头皱得更紧,侧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不做声的男人一眼,又问,“他今天晚上干嘛了,居然能喝得那么醉。” 在钟意的印象里,沈远肆不是嗜酒的人,克制得很。 “还能干嘛,应酬呗。”陈野吹了个口哨,半晌玩笑半是认真,“这小子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都蹲公司,离了公司呢,就是应酬应酬应酬。” 钟意:“应酬?” “对啊,撑着醉意送走别人之后,就打电话让我来接他,好吧,这小子打电话让我来接,见到我还嫌弃我,一直嚷嚷着你的名字,你以前经常在他酒局之后接他吗?” 钟意眼皮一跳。 好像是。 那半年里常常去酒局把沈远肆带走,久而久之,沈远肆还多了个妻管严的称号。 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这会儿想起来就觉得很远了。 很平静很美好,没什么纷争的生活。 钟意的声音不由变得更轻了,近乎呢喃:“然后呢?” 陈野继续牢骚:“然后啊,算下来也有四五次了吧,我问安彤你的联系方式,那丫头死活不告诉我……可气得我哟,气得我都想把这不争气的兄弟丢大马路了!” 钟意:“……这两有逻辑联系吗?” 陈野笑了下:“我说有就有,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有局呢。” “有。”钟意顿了顿,若有所指,“你和我家安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上回扯着安彤去nirvana见面会时,那丫头还是一脸懵逼不认识成员不愿意去的模样,这会儿听着陈野的语气……这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陈野沉下声:“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 “你又不是我弟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 “挂了,我还有朋友在呢,沈远肆就交给你了,你爱照顾就照顾,不爱照顾直接走就是,照着前两天的样子,也就醉上一晚上,明天再头痛一天,over。” 说完,陈野把电话掐了。 钟意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面色略崩。 这特码是哪门子的兄弟,损友吧。 还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那种。 再看躺在沙发上的那人,眉头紧紧蹙着,像是梦魇,面色比刚才还要红,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钟意叹了声,蹲在沙发前轻轻戳了男人手臂一下,“醒醒。”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钟意:“再不醒来,我就把你踹地板上。” 男人依旧没反应。 钟意:“……” 客厅里没有开暖气,这会儿开要制暖也要一定的时间,还是带回卧室吧,钟意想了想,暗下决心。 她悄然走到沙发背后,心里默默说了句不好意思。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从沙发摔下去,摔伤不至于……那应该能把人摔醒吧? 钟意这样想着,随即俯身,用力地把沙发上的那人往外推—— 四肢躯干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一声。 像是地面也震了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