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供一个栖息之所。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后面那两句话才是写给那些新加的成员,因为她想给他们活下去且还要活的自由的希望。 至于最前面那两句话,应该是写给她自己的吧。 离青的心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痛感,他知道自己终于触摸到了她埋藏在心底最坚硬的那一道屏障。 为什么她能在与自己欢好一晚后便潇洒离去! 为什么她能在怀着身孕的时候绝然的抛弃他! 为什么她会在除夕那晚,任由自己如何挽留她都毅然绝然的转身,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世俗廉耻。 失身如何? 未婚先育又如何? 在别的女子眼里,若是对方男子不愿意肩负起责任,若是家族长辈不给予理解和宽容,任意一条都足够这世道中拥有世俗观念的人们唾弃漫骂她们,让她们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难怪自己最初去沫烟道观下聘,给李烟施压,给季清水施压,甚至最后还给苏府施压。却依旧没有把她逼回来。 最后还是他自己找到了她。 原来这些,她苏清沫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名与利,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能这世上唯一能让她在乎的恐怕就是生她养她的这对父母了。 离青甚至在想,他当初若是动了季清水和李烟,她还会不会因为腹中的孩子随自己回京城。 他突然想起除夕夜,那个下大雪的夜晚,他们一起被一根绳子挂在悬崖的半空的那个今晚。 她贴近他的耳朵低笑呢喃着那句话:“我的名字叫苏清沫,我的夫君叫离青,我孩子的名字叫离苏和离沫,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了。离青,你会等着我回来的是不是?” 她不喜名,不喜利,不喜权,不喜势,不惧生,不惧死,却独独害怕自己这一生会如同踏雪无痕,雁过无声。 她知道一旦掉入下方的河流中,必定就是九死一生。她在最后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说明了她根本就没有去奢望那一成的能生存下来的希望。 而她所说最后一句让他等她回去的话,也不过是为了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她似乎一直都在给他人活下去的希望,却偏偏把她自己给遗忘了。 一个人究竟要经历一个怎样的成长过程,才能造就她这般冷心冷情,淡漠如水的性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看契里,只是在最后的生死关头才担心自己会被大家给遗忘。 可偏偏在她获救醒来后,她遗忘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过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以前那般努力的靠近她,努力的让自己贴近她的心,让她看清自己对她的心意,而她所给出的回应却依旧只是淡淡的,淡淡的…… 离青此时的心绪很复杂,他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很厉害,很痛,非常非常的痛,而造成这痛觉的却是因她而起。 除夕那一晚,他看着她犹如一片柳絮般飘入下方的河流之中,他痛彻心非,几欲癫狂。 可现在他依旧很痛,痛感虽没有让他癫狂,却膨胀的让他的觉得似乎只要他一个重重的深呼吸声,自己胸膛里的这颗飞速跳动的心脏,在下一刻便会突然突破胸膛的这一层肉体,跳到在她的面前展现给她看。只为想告诉她:苏清沫,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本宫,你还有孩子。 其他几人见他一直没有吱声,就没有去关注他,继续聊他们的。 面对大家期待的眼神,苏清沫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继续寻问有关于自己过往的事情。 离青握着筷子的手收紧再收紧,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直到他手中的筷子突然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掉在桌子上。这才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 坐在他对面的季清水与李烟同时看向他,眼中全是疑惑之色,却也没有出声。小二见此小三便赶紧低下头扒饭,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苏清沫皱了皱眉头,扯了一下离青的的衣袖问道:“你怎么了?” 离青缓缓侧头看向她,动了动嘴唇,好久才有些艰难唤出了在一直在心里魂牵梦绕的名字。 “苏清沫……” “嗯?怎么了?”苏清沫被他那复杂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便冲他皱眉询问道。 离青看着她那双睁的大大的双眼,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这才发现她此时的的瞳孔与她以往有些不同。 以前,他所看到的她,这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永远都像是被一层迷雾给遮掩住,让他看不清看不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