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苏清沫感觉自己很累,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的都要喘不过气儿来一般。 满脑子里都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那悲痛绝望的哀求与咆哮声,一遍遍烙印在她的心口处,每一遍她的那颗心都因他的话而绞痛的鲜血淋漓。 “苏清沫,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宫都告诉你,在本宫的心里,天下之重,不及你。孩子之重,依旧不及你!” “苍天在上,日月可鉴,我离青今日在此发下毒誓,这一生,若违背了那个誓言,就让离青以后日日出门遇祸,夜夜恶梦缠身。寿命超不过三十,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且永世都不得超生!” “苍天在上,日月可鉴,我离青以心头血再次发下一毒誓,眼前这位与我血液相合的女子,离青愿将她奉为离青此生的心魔。若求而不得,便让我离青日夜受心魔啃噬心脉之苦。同理,若她最后嫁予他人,辜负我离青,便让她日夜承受……之痛!” “苏清沫,你竟然敢!该死的!你怎么可以?啊!啊啊啊!” “苏清沫!苏清沫!苏清沫!别松手,答应本宫不要松手好不好?好不好?本宫,求你……求你千万不要松手……” “我的名字叫苏清沫,我的夫君叫离青,我孩子的名字叫离苏和离浅,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了。离青,你会等着我回来的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苏清沫!你怎么可以?本宫不会放过你!” “你一定要给本宫活着回来!本宫等着你回来!” 昏迷中的苏清沫摇晃着头,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痛苦的梦呓:“不要,不要不要……啊!” 终于她挣脱了困境猛然睁开了双眼,额头上的帕子也掉了下来。 她的双眼才从一开始的迷惑恢复到一片清明,此时外面的天色已是大亮,看到入目的一切与她刚刚切身体会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是在做梦。 侧头看到她的身侧躺着已经睡着的离苏与离沫,而张氏也趴在她的床边沿睡着了。她的心中被一片柔软所取代,双眼渐渐柔和了起来。 只是为何梦中的一切会是那般的真实? 她现在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如一片落叶般,飘落着掉进滚滚翻涌的幽暗河流之中。那坠落时的风声在耳朵边咧咧作响,甚至是身上披着的那件雪色狐袭披风,被急风给吹的四处飞舞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似乎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她都曾亲身经历过的。同时也让她隐隐感觉到,这一切并不是源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还有那个自称本宫的男人,那个应该叫离青的男人。 在睡梦中,他那最后所说的那句话语一遍遍重复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说,他会等着她回去。 他那一声声心神俱裂的悲痛怒吼,声音中所蕴含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绝望,让她的心也跟着痛到彻底。 那话的意思应该是说等她回去找他吧?可她现在却打算带着两个孩子逃离这里,逃到到他国去生活。 想到这里,她双眼的视线再度变得模糊起来,脸上有凉凉的触感。她抬手摸了一下,垂眼看着自己指腹上的晶莹水泽,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身边的离苏似乎正处在美梦之中,双眼虽然紧闭着,一张小嘴里却是笑了开来,还时不时的嘀咕几声听不懂的话语。 苏清沫看着离苏小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正睡的安详的离沫,再次细看,才发现这两个孩子的眉目间与那个男人真的很相像,只有小嘴巴与小鼻子才像自己这个娘亲多一些。 看着看着被泪水流刷过的双眼中,神色渐渐沉淀下来,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暗叹一声:既然是还没有确定,那她便亲自回去找那个男人验证一翻吧。 她苏清沫这一生从来都不会做出一个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趁着现在还没有远离,哪怕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很混乱,可为了这两个孩子她也应该再去查证一次。 不管她受人迫害的真像是什么,这两个孩子却是最无辜的。她可不想因着自己一时的失误,便要与事实真像擦肩而过,让两个孩子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苏清沫看着被自己叫房间来的周清云,半晌也没有说话。 倒是周清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一脸关心的问道:“安云如今的身体可感觉好受些了?” 苏清沫点头:“好多了,”随后又一脸真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清云,谢谢你。” 周清云笑着摇头:“安云,你何需与我这般客气?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苏清沫扬起眉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道:“这世上,没有哪个人应该为另一个人去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哪怕就是亲生父母也不是天生就应该对自己的子女宽容与疼爱。更何况你我只是朋友而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