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张氏也不知道苏清沫手里有多少银子,想着竟然被河水冲下来,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又有两个孩子要抚养,这银子还是帮她省着点花好。 不仅如此,她还把自己家里存放的鸡蛋拿出来每天给两个孩子烤着吃。哪怕自己唯一的儿子二娃在旁边看着流口水,她都没有给儿子吃过一口。 至于家里那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张氏打算待苏清沫醒过来后,便杀了炖给苏清沫吃,让她补补身子。 因着苏清沫一直没有醒,张氏一开始还担心她会这般睡过去了。在她床前一边衣不解带的哄着两个小奶娃,一边日夜不断心神不安的守着她。后来看两个孩子半夜哭的闹腾,闹的昏迷中的苏清沫都皱起了眉头,便只能搬到了隔壁的屋子去。 自苏清沫昏迷后,一到用膳的时候,她除了依着苏清沫的叮嘱给她喂了一粒药丸。还拿了一根芦苇管子,给苏清沫的嘴里灌下一碗米糊糊,确保她不会饿着。 要说,苏清沫也确实是够幸运的,这若是碰上个粗心的妇人,只记得给她喂一粒药丸,不再给她喂食,恐怕她还真就会给饿死过去。 又或者,若是碰上个见财眼开的,恐怕早就抱着两个孩子去换银钱,逃跑了。哪里还会如张氏这般细心负责任的照顾她和两个孩子。 冬天,本就是穷苦人家最难熬的季节。因为家中柴火本也不多,基本都是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 而苏清沫又一直处于晕迷当中,对于进出之事自然是毫无知觉的。 可上头有进,下头就有出,张氏也不嫌弃,每次一闻到异味就会给苏清沫清理,每天晚上还会额外烧出一盆热水给苏清沫清理一遍伤口,给她换药包扎。 这般细致的侍候,就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婆子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进了屋内张氏把手中的粥碗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来到屋中的炭火盆中,拿着一根的铁棍在火盆中拨了拨。 两个外壳被烤的发白的鸡蛋就被她挑了出来,一股独属于烤鸡蛋的香味在屋中弥漫着。 张氏快手快脚的把两个鸡蛋捡到桌子,拿起一个鸡蛋剥开一头,鸡蛋似乎只有六分熟,看着里面的蛋白就跟冻子似的,一颤一颤的似乎就要流出来一般,她将其小心的就放在一旁凉着。 起身去把哥哥离苏从箩筐里连着锦被一起抱了起来,坐在桌子前。 把他依着手臂揽在怀中,手里拿着粥碗,另一只手则起一只小木勺子,飘着粥面捣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待粥凉的差不多了,便喂进了离苏那一直张着叫唤的小嘴里。 这粥本就熬的很烂乎,哪怕是还未出月的小奶娃吃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况且,小奶娃没有奶水吃,饿的急了,小嘴里有啥自然就吞咽着啥,哪里还懂得挑食。 哥哥离苏生下来足有六斤二两,单单把他抱出去,别人都不会认为这个孩子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更不会相信他还是一个不满八月的早产儿。 古代那时候的女人怀孕,吃的也没什么营养,生下的孩子能超过六斤那就是在胎里养的顶顶好的了,更何况是个不足月的孩子。 不过,妹妹离沫却长的没他壮实,只有三斤六量,整个身子瘦的就跟只小猫儿似的,一小张脸也是小小的,初初瞧着,一双大眼睛几乎就占了那张小脸的大部分。 让人看着都有些心惊去暗猜这孩子还能活么? 离苏似乎饿的急了,几乎是张氏刚把小勺喂到他的小嘴里,他便急不可耐的用小嘴唇吸食着,小舌头在嘴里一动一动的,还伴着一声一声咕咕咕的哼唧声,看着就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软。 添加了红糖的米糊糊很香甜,一碗米糊糊很快便就被离苏吃完了。 可看他那模样似乎还有些没饱的意思,张氏放下碗,点着他的小脸蛋儿一脸柔和的笑道:“少爷啊,你可真是个能吃的,要是小姐能有你这般能吃就好了。”说完又拿起那个之前剥过的烤鸡蛋放到之前拿碗的手里。 用小木捣着里面的还未凝结成固体的蛋白,拿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筷子将其捣的再碎一些,依旧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喂进了苏离的小嘴里。 这蛋白还需要用筷子去将其捣碎,中间的蛋黄却是不用这般,看着那黄澄澄的稠状蛋黄,就知道其很好吞咽。 待把鸡蛋吃完了,她又抱着离苏在屋内转悠了几圈,让他顺了顺食儿,便再次把他放进了箩筐里,掖好被子,便又去抱那明显要比离苏轻很多的离沫。 又是刚才那一翻喂食,不过那一碗的米糊糊张氏只给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