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被敌兵包围了,一时间摸不清状况, 无法突围,权宜往北,结果踏进了北犰地盘。”彭长荣挠挠头,“至于具体地点, 属下不知——” “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地点?”佟京险些气个倒仰, 恨铁不成钢, 一拍大腿,“唉,连地点都不清楚, 干跑回来搬救兵?你们白跑了!” 彭长荣忙补充道:“属下只是不确定,并非一无所知。” 宋继昆丝毫未动怒,严肃问:“不确定地点,你叫援军上哪儿去支援?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营报信?” “不、不是的。”彭长荣奔波数日,唇干裂渗血,恨不能有三张嘴,急切告知:“当晚出战,次日晌午,大家准备回营交差,意外在乱石沟边缘发现了敌情,校尉推测敌人不少,立刻派兵回营禀报。同时,左大人带人往东,郭校尉带人往西,兵分两路,侦查敌情,属下跟着郭校尉,刚行军不远,就被东队追赶上了咳、咳咳咳——”他艰难咽唾沫,渴得喉咙几乎冒火。 “咕噜噜~”几声,远道归营的勇士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晃,跪不稳。 宋继昆见状,高声吩咐:“赶紧拿食物来!你们三个,边吃边说。” “是。” 少顷,彭长荣三人盘腿坐在地上,饿狠了,反而不敢狼吞虎咽,先慢慢喝一碗面汤,然后才吃饼。 佟京急不可待,催促道:“快说!左震为什么弃东往西了?” 彭长荣捶捶胸口,仰脖咽下杂粮饼,含糊不清答:“因为他们被敌兵袭击了。” 其两名同伴补充:“敌众我寡,加上乱石沟地形复杂,左大人担心被敌兵分散伏击,下令撤离乱石沟,打着打着,不知不觉,就和西队汇合了。” 宋继昆沉声告知:“你们在晌午时派回营报信的人,被敌兵截杀了。” 佟京接腔,“第二天傍晚,大军搜查乱石沟时,既发现了自己人的尸体,也发现不少敌人的尸体。” “难怪!难怪一直没等到援军。” 彭长荣解了渴,迅速吃个半饱,抬袖一擦嘴,专注禀告:“两拨人汇合后,齐心协力作战,乱石沟周围是咱大乾的家门口,弟兄们熟悉一草一木,打得挺顺利,原本应该可以获胜的。” 其两名同伴补充,“谁知,交战没多久,还没分出胜负时,忽然刮起狂风,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受惊的马不听使唤,敌兵趁乱逃跑。” “那群懦夫,屁滚尿流地逃回草原了。” 佟京猜测问:“敌兵溃逃,你们追剿了吗?” 报信者摇摇头,“左大人和郭校尉谨慎,一商量,担心又遭遇伏击,决定不追剿,而是继续侦查,摸清楚敌情,好回营交代。” “唔。”宋继昆赞同颔首。 “于是,”彭长荣激动扼腕,语速飞快,“我们冒着雨,一边往回赶,一边侦查周围情况。不料,大伙儿行至乱石沟中部时,遭遇了伏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一次,敌我人数差不多,打得有些艰难。” 彭长荣气愤告知:“双方正激烈交战时,负责哨探的弟兄禀报,不久前溃逃的那伙敌兵,鬼祟折返了,呈三面包围之势。” “将军料事如神,北犰果然贼心未死,乌合之众偷偷集结,打算伺机偷袭。不过,他们和潜入村庄打家劫舍的,并不是同伙,凑巧同时行动而已。” 宋继昆听得眉头紧皱,“敌人想围剿你们。” “对!”报信者仍后怕,“上头紧急商议对策,当时大家以为援军快到了,退路已被截断,干脆抢在被包围之前,冒险往北设伏,计划和援军联手,反包围,反围剿。” 彭长荣不敢流露丝毫埋怨之意,正色道:“结果,援军迟迟没出现,我们却踏进了北犰地盘,迂回与敌兵交战,被逼无奈,越来越深入草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