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公子,又不是奴家,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嗳,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的丫鬟,就是你的丫鬟。”郭弘轩满不在乎,低头解腰带,准备就寝,丫鬟见状,识趣告退,默默带上门走了。 田素素听毕,犹如雨过天晴,笑靥如花,“既如此,我听你的,就让小莲跟着我。”她凑近,帮他解腰带,一摸索,动作停顿,诧异问:“哎?你的玉佩呢?” 郭弘轩一头栽倒床上,摸摸鼻子,尴尬答:“咳,当了。” “当了?” 郭弘轩苦恼叹气,“唉,一共才两百两盘缠,根本不够用,不得已,我把玉佩当了,给小莲一笔银子,料理她父亲的丧事。” 那小蹄子卖身葬父,你当掉玉佩英雄救美?呵,也不怕人耻笑!田素素内心鄙夷,堵得慌,为了将来,她选择隐忍,马上打开包袱翻找,嗔道:“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喏,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你尽管——” “别别别!”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花女人的钱?傻瓜,你就这么点儿体己,自己留着。”郭弘轩十分感动,坐起,抱她上榻,两人早已同床共枕。 田素素强忍不悦,媚眼如丝,柔顺表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必如此见外?” “你啊,真是个傻瓜。”郭弘轩一个翻身,压住她,又是春色无边的一夜。 此时此刻·庸州图宁桑山脚下 饭毕,姜玉姝洗漱后,昏昏欲睡,却不得不坐在窗口晾头发,良久,发丝被风吹干,她才就寝。 刮风下雨,夜晚凉快得有些冷,她蜷在温暖被窝里,几乎沾枕即眠。 但才入睡半个时辰,房门突然被“嘭嘭嘭~”拍响,门外的护卫和衙役,焦急禀告:“大人?” “夫人,快醒醒!” “出事了,您快起来拿主意!” …… 姜玉姝从极度困倦中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头晕脑胀,心突突乱跳,强打起精神掀被下榻,迅速穿衣服,诧异问:“出什么事了?” 李启恭高声答:“有个村民的猎狗,不知从何处,叼回来一个北犰式样的箭囊!” “北犰式样的?” 姜玉姝脸色倏然凝重,系衣带的动作一停,困倦感瞬间消失,“莫非有敌兵潜进大乾了?” “目前仅有一个箭囊,线索少,无法确定是否有敌兵潜入。”李启恭生长于边陲,深知北犰人心狠手辣,焦急不安,“但卑职认为,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疏忽大意。” 很快的,房门被拉开,姜玉姝简单束发,裹着半干的薄披风,严肃问:“箭囊呢?猎狗呢?立刻带我去看看!” “是。” “您请。” 不消片刻,一行人迈进里正家的厅堂,李昌正蹲在地上安抚爱犬,看见姜玉姝,急欲磕头行礼,“草民——” “免礼!”姜玉姝抬手制止,一阵风似的落座上首,审视一番,“李昌?” “草民在。” “原来是你的猎狗发现了箭囊?” “是。”李昌蹲下摸摸狗,“就是它,大黑叼回来的。” 李启恭呈上箭囊,“大人请过目。” 姜玉姝接过,挪近烛台,定睛细看,颔首道:“没错,这确实是北犰的样式。” “您见过?” 姜玉姝抽出一支利箭,端详须臾,随后观察箭囊内部,坦然道:“庸州失陷期间,我被流放至西苍,在月湖镇刘村屯田,那几年,兵荒马乱的,敌兵会偷偷越过苍江,潜进村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此,我知道北犰人的长相和服饰特征。” 众人恍然颔首。 深夜时分,原该酣眠,此刻却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合眼,生怕睡梦中被敌人乱刀杀死。 李昌搂着猎狗,忍不住告知:“大人,箭囊里有一张牛皮地图!” “哦?”姜玉姝忙催促:“快拿给我看看。” 要你多嘴?李启恭不悦,悄悄剜了李昌一眼,从怀里掏出地图,“您看,上头绘制的,应该是图宁地形。幸亏被油纸包着,不然墨迹就被雨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