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 王氏重重拍桌,厉声训/诫:“‘小娼妇养的’,这是十足骂人的话,正常人听了就发怒,孽障,你不嫌弃,家里嫌弃!一旦娶了花魁,全家脸面往哪儿搁?如果、如果你执迷不悟,娘干脆当做没生过你。” 白发苍苍的老人,伤心无奈,哽咽拍大腿,“侯爷,侯爷啊,你早早地走了,把弘轩这个孽障,丢给我,简直没法管教了,你若在天有灵,快托梦管教管教,狠狠骂醒他!” “娘,您、您别这样。”郭弘轩愁眉苦脸,却不打算改变主意。 姜玉姝蹙眉,与丈夫对视一眼,又跟郭弘哲商议几句,三人合力搀起母亲,对跪地的人说:“罢了,你既然心意已决,坚持要去秦州,那就去。” “什么?” 王氏惊呆了,旋即阻止:“不能允许!节骨眼上,他应该待在家里专心温书!” 姜玉姝叹道:“四弟的心,根本不在书本上。” 郭弘磊做主,强硬搀走母亲,“弘轩早已及冠,他不是煜儿,拦得住人拦不住心,他敢半夜三更偷溜出去赴约,想必也敢偷偷离家去秦州。除非,您舍得打断他两条腿。” 亲生骨肉,“打断腿”仅是恐吓,王氏当然舍不得打断幼子的腿。她被架着,忧心忡忡往外走,不赞同地说:“不能任由他胡闹呀!弘磊,你赶紧想个办法,务必管住弟弟。” 姜玉姝使了个眼神,郭弘磊会意答:“好,我会想办法的。” “哎?” 郭弘轩被晾在祖宗牌位前,孤零零,不知所措,茫然问:“娘?二哥?”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你们都答应啦?” “娘,您是叫我罚跪反省吗?跪多久?” 郭弘轩大喊:“嗳,好歹说个时辰!” 王氏气得不吭声,头疼离开。 姜玉姝拉开厅门,郭弘磊迈出门槛,头也不回,淡淡答:“问你的心。你认为应该跪多久,就跪多久。” “啊?”郭弘轩傻眼了,抬头仰望众多灵牌一眼,旋即心虚低头,煎熬跪立,胡思乱想。 少顷·卧房 姜玉姝搀扶婆婆躺下,“劳神半天,歇会儿。” “真的放轩儿去秦州?这、这妥吗?”王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郭弘磊低声答:“家里指的光明大道,他不肯走,非要自己选一条崎岖险路,妥不妥,他亲自走一遭就明白了。” “全家左劝右劝,四弟压根听不进去半句,满脑子全是素——”郭弘哲及时改口,“全是花魁。” 姜玉姝感慨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四弟现在毫无理智可言,咱们越是劝,他越是倔,棒打鸳鸯,等于亲手把他推向花魁。老夫人,您舍得吗?” 王氏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姓田的狐媚子,害人精,她分明是缠住轩儿了,哼,今生今世,她休想踏进郭家门槛半步!否则,我死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家有家规,您放心,我决不允许四弟任性妄为。”郭弘磊毅然决然,缓缓道:“老四不听劝,自讨苦吃,索性让他吃个够,迷途知返最好,倘若执迷不悟,就不值得母亲心疼了。” 王氏愁容满面,揉捏太阳穴,冥思苦想对策。 “咳,”郭弘哲了解弟弟,担忧问:“家里虽然经历过流刑,但当时,遇事全靠母亲和哥哥嫂子拿主意,我和四弟几乎没操过什么心。秦州路远,人生地不熟,四弟的安危……二哥,你怎么看?” 郭弘磊早有打算,“我会安排,你们别声张,也别理睬,必须给老四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这次若戒不掉玩心和懒散劲儿,估计他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王氏意欲阻止,却不愿幼子一辈子没出息,紧张说:“务必拿捏好分寸,那可是你亲弟弟!” 事实上,夫妻俩昨夜就商定计策了。姜玉姝安慰道:“这是自然,一家人,我们怎么可能当真不管弘轩?” 王氏不放心,忍不住嘱咐:“他能悔改即可,不宜惩罚得太重,唉,那个孽障,吃不了苦的。” 郭弘磊没答应,只点点头。 三天后·窄巷 郭弘轩身穿竹青劲装,背着一个小包袱,兴冲冲跑向一所小院子,使劲拍门。 片刻后,一对主仆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