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什么好玩的?养了一轮不过瘾,你又养一轮!” 姜玉姝笑眯眯,“买的蚕卵多,园子里又有桑叶,养蚕缫丝解闷,特别有趣。” “唉哟,你不知道!”王氏絮絮叨叨,“昨天傍晚,两个小子淘气,用手帕包着几只蚕,献宝似的,冷不防打开,肉呼呼的虫子爬来爬去,吓我一大跳。” “什么?” “居然有那种事?咳,回头我一定说说他们!”姜玉姝愣了愣,忍笑说:“依我看,他们绝无恶意,估计只是想请您看看养蚕的成果。” 王氏疼爱孙子,聊起便眉开眼笑,愉快道:“你猜对喽。他们说,会多养些蚕、多弄些丝,给我做新衣服穿。” 仆妇立即恭维,“小小年纪就懂得孝敬长辈了,老夫人真是好福气!” “平日教导有方,孩子才懂事。” “太难得了!” …… 王氏欣慰得意,暂撇开“蛮不讲理的江湖人士”,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哪里哟,俩小子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她目光一扫,突然发现儿媳妇满头大汗,顿时一惊,忙问: “玉姝,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不舒服吗?” 翠梅和小桃正弯腰为她擦汗,姜玉姝摇摇头,轻声答:“老样子,倒没感觉额外的不舒服,只是热得心烦,想回房歇会儿,但——” “身体要紧!你尽管休息,外头的事儿暂时有我,稍后有阿哲他们,不用你操心。”王氏担忧未出世的孙辈,停止抱怨与唠叨,一迭声吩咐: “快,抬软椅来,慢慢送她回房,好生伺候着。” “是。” 岂料,婆子尚未抬来软椅,不速之客先闯进来了! 二门外 管家率领几个小厮,手握棍棒,奋力拦截,狠狠把两个镖师往外推,厉声呵斥:“放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强闯民宅,简直目无王法。” “小贵,报官,立刻报官,就说咱们府进强盗了!” “明白!”小厮领命,飞奔向角门。 剑拔弩张之际,杜老四及其手下连连后退,焦头烂额,反复解释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带飞燕回家而已。” 管家怒火中烧,劈头斥骂:“人都闯进来了,还狡辩‘无意冒犯’?睁开眼睛看看,郭府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滚!滚出去!” 与此同时·后院 几个婆子互相推搡,一时半刻难分胜负。 林小红苦恼极了,一溜小跑,“唉,别跟着我!” “飞燕!” “丫头,你站住!”一名戴孝的妇人眼眶红肿,紧追不舍。 林小红提着裙摆上台阶,恳切说:“求您了,不要胡闹,我们借住亲戚家,你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妇人气喘吁吁,一把拽住女儿,伤心欲绝,哭道:“丫头,你真的不认识娘了吗?” 母女对视,林小红情不自禁鼻尖泛酸,软声答:“刚才不是告诉您了么?我曾经身受重伤,失忆了,忘记很多事,绝不是装傻充愣的。” “我可怜的孩子!” 妇人憔悴衰老,双目布满血丝,使劲拽,心疼说:“走,跟娘回秦州,回家去,请几个高明的大夫治病。飞燕,因为你失踪,你爹着急担心,大病一场,上月初,他听说你被姓裴的送给朋友当填房,气得吐血,没救过来。”语毕,她泣不成声,“快,跟娘走,回家给你爹的灵牌磕头。” “不行,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林小红铁了心,“我要等鹏哥。等他回来,大伙儿从长计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