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天生虚弱多病,其中明显有你利用孩子博取同情的缘故!”龚益鹏万分自责,“但当时,前途一片渺茫,我日夜焦愁,加上借住亲戚家,实在不方便处理家务,所以,我又一次容忍了。” 廖小蝶脸色煞白,听得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她杏眼圆睁,错愕失神,仰视丈夫,惊觉对方变得十分陌生,恐慌之下口不择言,反讥道:“原来,你一直非常不满意我?哼,果然,你表面斯文厚道,骨子里始终和你的家人一样,伪善,瞧不起人——” “住口!” “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我一直以来的维护与包容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换来什么了?如今细想,我错了,本不该纵容你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龚益鹏伤心至极,含泪痛斥:“去年,我厚着脸皮写信,请求父母接济,打算在庸州买个小宅子,与妻女团聚。结果,你瞒着我,花了长辈接济的五百两,雇凶勾引寡妇、毁其名誉,心肠歹毒!” 廖小蝶涕泪齐下,慌乱无措,强忍对丈夫的怨愤,反咬一口,哀怨质问:“鹏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曾经发过毒誓,发誓会爱护我一辈子,莫非想反悔?” “表里不一的人,是你。我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龚益鹏咬咬牙,狠狠心,猛地抽出腿。 “啊——”廖小蝶几乎是被踹开的,摔倒,捶地呜咽。 龚益鹏置若罔闻,定定神,靠近郭家人,歉疚表示:“廖氏偏激狠毒,犯下无法饶恕的大错。我也有错,错在未能及时发觉妻子的疯病,难辞其咎。” 郭弘磊站起,正色道:“她是她,你是你,世兄放心,我们从未迁怒于你。” 姜玉姝等人随即起身。 “多谢,多谢。惭愧,愚兄惭愧至极,一定会向伯母磕头道歉的。”龚益鹏一额头汗,咬紧牙关,沉默片刻,艰难开口: “廖氏善妒不贤,不知悔改,不配为妻,我已决定,将其休弃。然后,尽快择一合适庵堂,送她进去,余生吃斋念佛,以赎罪孽。诸位觉得怎么样?” 休弃?幽禁庵堂? 廖小蝶倏然抬头,惊恐万状,脱口喊:“不!” 该! 活该!王巧珍的两个丫鬟幸灾乐祸,萍儿悄悄冷笑,小梅撇撇嘴。 “这……”姜玉姝沉吟不语。 郭弘哲与郭弘轩下意识望着兄长,郭弘磊略一思索,低声答:“事关重大,小辈不敢贸然做主,请容我们与家母商量商量,最快今晚,最迟明早,给世兄一个明确答复。如何?” 夫妻一体,龚益鹏自认理亏,颔首答:“当然可以!”顿了顿,他挫败叹息,犹豫说:“如果有异议,尽管提出来,咱们、咱们从长计议。” “总之,我会竭尽全力弥补,尽力维护郭、龚两家之间的世交情谊。唉,万一交情坏了,我可就成罪人了,难以向相关亲友交代。” 姜玉姝见对方难堪羞惭,怜悯之余,宽慰道:“放心,您的公允与诚意,我们俱看在眼里,不会把事情混为一谈的,此事解决后,只要龚家不嫌弃,交情照旧!” “好,好。”龚益鹏如蒙大赦。 “鹏哥!你、你出尔反尔,居然想休了我?”廖小蝶泪湿脸庞,一咕噜爬起,膝行凑近,推搡丈夫的腿,“别忘了,你曾经发过毒誓的:今生今世,如果抛弃结发妻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善终!” 龚益鹏被推搡得一晃,颤声道:“我足够包容了!这次,你心狠手辣,令人失望透顶,岂能包庇?如何宽容?我确实违背了誓言,但天理昭昭,假如真有‘天打五雷轰’,我们都该死。” 廖小蝶脸无血色,从未后悔谋害王巧珍,只后悔自己不慎露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鹏哥,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你生了个女儿的份上,看着宝珠,再原谅我一回,求你了!” “现在才想起女儿?未免太迟了。小蝶,你不适合当母亲。”龚益鹏一声长叹,扭头问: “弘磊,能不能借用你的人手?择定庵堂之前,我想把她送去县郊那所院子里,暂时关押,以免影响老夫人养病,又怕吓着几个小孩儿。” 县郊小院?王巧珍难产而亡的地方? “不!” “我不去,死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