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铁了心,但人之常情,却不免担忧……她魂不守舍,沉默须臾,微笑表示:“多谢父亲教诲,女儿记住了。” “光记住有什么用?你必须踏实办妥。”姜世森满意捻须,误以为女儿听进劝了,告诫道:“‘妒忌’,是女人一大忌,‘贤妻良母’,才是长久之计。” “嗯。” 姜玉姝虽然极反感,冷静思索,却不得不承认:他并无恶意,甚至算是一片善意,良言相劝。只不过,我实在无法接受。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在孝道大于天的礼法下,面对名义上的父亲,姜玉姝不能翻脸,只能打起精神应付,暗忖:万幸,他过阵子就回都城,天南海北,一辈子相处不了几天,否则,我既怕自己露馅,又怕自己失态发怒。 夜间·西屋 郭弘磊沐浴后回房,反手关门,好奇问:“傍晚的时候,你和岳父聊了半天,聊什么了?” 炕烧得暖融融,姜玉姝身穿单薄寝衣,被子盖到胸口,靠着引枕看书,慢悠悠答:“聊你呢。” “聊我?”郭弘磊挑眉,目若朗星,英武不凡。 姜玉姝抬头,笑盈盈告知:“父亲有令,吩咐我用心照顾二爷的饮食起居,不得有误。” “唔。” “岳父大人真好。”郭弘磊莞尔,一本正经说:“明早我得郑重谢过他,然后再回营。” 姜玉姝垂首翻书,“随你。” “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府衙?”郭弘磊踱至茶几倒水喝。 姜玉姝简略答:“表哥已经把杜姑娘的失踪案交给下属办了,过两天就回府城,我也得回西苍了,索性结伴同行一程,互相照应。桌上的文稿,是关于开挖河道的章程,记得帮忙交给宋将军,以免他责怪我言而无信。” “行。” 姜玉姝为难地蹙眉,“至于烨儿,唉,天还冷,我不敢带着他赶路。你觉得呢?” “横竖住下了,不在乎多住两个月。”郭弘磊早有打算,踱回炕边,“等三四月间,看岳父的安排,到时我会派人把孩子护送去府城,尾随钦差返回赫钦,想必万无一失。” “你先回家,向母亲她们报个平安,让家里放心。” 姜玉姝赞同颔首,“巧了,我正是这样想的!” 郭弘磊笑了笑,忽然一把抽走她的书,搁在边上,张开双臂站着。 “怎、怎么?”姜玉姝不解地仰脸。 郭弘磊瞥了瞥自己的衣带,反问:“岳父不是叫你‘用心照顾’我吗?” 姜玉姝失笑,一拍额头。两人对视片刻,她勇气陡增,当机立断,豁出去似的掀开被窝,靠近,垂眸为他解衣带,为他脱外袍。 “多谢夫人。” “不必客气。” 下一瞬,郭弘磊抬手一推。 “啊!”姜玉姝毫无防备,后仰摔进柔软被褥,气呼呼坐起,抓住他胳膊使劲拽,“你偷袭!” 郭弘磊顺势倒下,“抱歉,下次我会——”他蓦地打住话头,震惊打量第一次主动坐在自己腰间的妻子,诧异之余,语带笑意地问:“奇了,你今天吃熊心豹胆了吗?” “嗯,吃了。” 马上要分别了,不知几时再相聚,成亲至今,总是聚少离多……唉,父亲的提醒,不无道理,人总不能一直孤单。姜玉姝心如擂鼓,脸发烫,指尖微微哆嗦,屏息解开他的中衣,故作镇定,轻声问:“郭校尉,明早你要练兵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郭弘磊双掌握住纤软腰肢。 其实,姜玉姝迅速后悔了,下意识挣扎,腰却被制住,动弹不得,她仿佛骑虎难下,呼吸急促,不太敢看他眼睛,脑海近乎空白,讷讷答:“如果要练兵,就、就算了,别太辛苦。” 郭弘磊听得剑眉高挑,虎目炯炯有神,低声说:“夫人多虑了。” “哪怕明早需要练兵,我也治得了你!” 他猛一翻身,牢牢压住她,附耳问:“倒是夫人,明天可有什么要紧事急着办?” 姜玉姝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有,有的!” “改日。”郭弘磊不容置喙,比以往都急切,手上没轻没重,搓揉抚弄得她挣扎……良久,他在求饶声中放慢动作,哼笑问: “哼,你就这么点儿体力,也敢挑衅我?” 姜玉姝气喘吁吁,脸潮红,心虚否认:“我没有。” “还不承认?”郭弘磊虎着脸,“罪加一等!” 蜡烛越燃越短,卧房内的动静久久未停歇。 最终,姜玉姝不知不觉,累得昏睡了,懊悔且担忧,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算是“舍命相陪”了,可他似乎仍未完全满足……怎么办? 一转眼·三月底 冰雪消融,边塞又迎来一季春。 赫钦逐渐变得繁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