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个送客的手势,严肃告诫:“另外,你我非亲非故,今后请别再唤‘大哥’,以免外人误会。” “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应该频频私会外人,请回,不要再来了!” 杜飞燕攥紧食盒柄,指节泛白,脸色青红交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说没放在心上?恩公,你分明生气了,连‘大哥’也不允许人喊了。” “‘大哥’一说,”裴文沣深吸口气,沉声道:“皆因那天我喝得有些多,你非要‘换个称呼’,我急着回家,随口答应了。如今回想,错在我,草率同意。” “嗳,一个称呼罢了,改就改!恩公既然不乐意,从今往后我仍叫‘裴大人’,怎么样?”杜飞燕眼眶发烫,却故作轻快,俊眼修眉,娇俏中透着英气。 裴文沣颔首,铁了心拒绝她,再度抬手,正色说:“风雪交加,天色不早了,姑娘请快回家去。否则,令兄一担忧,恐怕又会带刀带人地闯上门,问裴某找妹妹。” 这时,随从的两个小厮忍不住开腔,蔡春忿忿道:“我们公子是正人君子,却因为杜姑娘三番两次登门拜访,不仅惹得邻居议论,更被你家镖师围堵追问,活像谁故意藏起了你似的,忒冤枉!” 吴亮接腔,恳切说:“姑娘口口声声说‘报恩’,实际上却几乎是‘恩将仇报’了,求求您,行行好,不要打扰我们公子了。” “不,不是的……这阵子给你们添了些烦恼,我、我很抱歉。” “当初,幸亏裴大人秉公断案,我大哥才得以平安出狱,杜家永远感激恩公的恩德!” 杜飞燕眼眶泛红,窘迫羞愧,焦急得恨不能长出十张嘴,歉疚说:“咳,至于上次那件事,其实全怪我。我回家晚了些,兄长担忧着急,贸然上门打听,请裴大哥——”她咬咬唇,改而说:“请裴大人息怒,无论什么惩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别责怪我哥哥们。” “罢了,既往不咎。”裴文沣站在阶上,凤目狭长,眺望风雪中白茫茫的天际,淡淡道:“只求姑娘今后安分待在镖局里,别再令裴某为难,就算是报了恩了。” “我——”杜飞燕眼眶发烫,狼狈杵在阶下,仰视倾慕近一年的文雅才俊。沉默半晌,她鼓足勇气,试探问:“听说,你马上要和纪知府的千金定亲了,是吗?” 裴文沣俯视她,缓缓答:“已经定亲了。” 两名小厮一左一右地簇拥公子,蔡春昂首答:“没错,已经定亲了!”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天正式确定的,明年五月成亲。”吴亮得意道。 裴文沣瞥了一眼,两名小厮会意,立即闭嘴。 杜飞燕备受打击,身形微晃,原本难堪涨红的脸猛一下变白了,盯着对方喃喃问:“已经定亲了?真、真的吗?” “婚姻大事,岂能有假?岂能随便拿纪姑娘的名誉开玩笑?当然是真的。”裴文沣面无表情,耐性逐渐消失。 “哈,哈哈,恭喜,恭喜恭喜!” “扑通~”一声,食盒摔落,掉出几块江南风味的桂花糕,顷刻间沾了脏污尘屑。 杜飞燕泪花闪烁,刹那间仿佛心碎了,指了指桂花糕,笑着说:“哎呀,看来,我太多事了,简直毫无自知之明。听说,纪姑娘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也出类拔萃,日后有她照顾恩公的饮食起居,我、我插什么手嘛!” “哈哈哈,一个厚颜无耻、对恩公纠缠不休的女子,是不是特别可笑?” 寒冬风雪中,暮色四起,只有她一人在笑,哭着笑。 两名小厮无措对视,不安地旁观。裴文沣叹了口气,头疼至极,疲惫说:“天快黑了,姑娘该回家了,要不然,令兄又会急得四处寻找。” 杜飞燕唇哆嗦,泪珠滚滚,哽咽问:“恩公忽然如此狠心驱赶我,莫非纪姑娘善妒?你怕她误会什么?” “纪姑娘端庄大度,你少信口胡猜!”眼不见心不烦,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