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他绝非故意为之。可能、可能真的是天意。” “天意?” 许氏一听,勃然变色,转身扬手,“啪~”地掌掴长子,失望责骂:“明诚!那是你姐姐,你亲姐姐,难道在你心目中,你亲姐姐十恶不赦吗?啊?姐弟亲情,你到底懂不懂?” “懂!我懂!” 姜明诚挨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哽咽小声说:“在我心目中,大姐和二姐,都是亲姐姐,都是父亲的孩子,是一家人。刚才,娘也亲眼看见了,二姐莫名满腔怨恨,竟然想杀外甥?匪夷所思,从小到大,她明明是最受宠的,连小弟都靠后,她为什么仍不满足?我实在不能理解。” 姜世森痛心疾首之余,欣慰看着长子,含泪喃喃:“慈母多败儿,果然,慈母多败儿啊!你二姐,就是太受宠了,稍稍不合心意便耍性子,任性妄为,最终自作自受,丢了性命。万幸,为父一向严格管教儿子,要不然,为父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老了依靠谁?” “胡说!” “就算我多宠了姗儿一点子,也是认真教她学好,从未溺爱。” “况且,你们懂什么?”许氏捶胸顿足,攥住丈夫袖子不放,固执说:“姗儿根本没疯,她只是、只是初次出远门,千里迢迢,途中的荒山野岭,难免有孤魂野鬼,或者不干净的邪物。我苦命的女儿,肯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身不由己,糊涂的言行举止,并不是她的意愿!” “我的姗儿,何其无辜!” 语毕,许氏瘫坐,爬向女儿,哆嗦合上死不瞑目尸体的眼睛,哑声承诺:“可怜的孩子,娘相信你,放心,娘一定、一定请高人施法,驱魔除妖,还你安宁。” 另一侧 王巧珍听了半晌,倏然站起,忍无可忍,忿忿说:“哼,玉姗算什么‘可怜、苦命、无辜’?真正的可怜无辜,难道不应该是我侄儿吗?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他何错之有?差点被所谓的姨妈杀害了,简直祸从天降!” “幸亏玉姝母子性命无虞,否则,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再者,”王巧珍黑着脸,一贯憋不住话,“今天是我婆婆寿辰,大喜的日子,玉姗死了,她的丫鬟也死了一个,这叫什么事儿嘛,忒晦气了!” 许氏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姜明诚上前,躬身道歉:“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们会全力善后的。” 姜世森责无旁贷,沉痛说:“今日之事,既是家门不幸,又怪我教导无方,给亲家母添了一堆乱子,失礼愧疚至极。放心,正如犬子所言,我定会尽快善后,尽力不给亲家母添更多麻烦。” 长媳责问时,王氏置若罔闻,但亲家回应时,她却不得不扭头,叹了口气,疲惫答:“玉姗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善后事宜,你们看着办。” 姜世森颔首,“马上办!”他略整理衣服,抬手扶了扶帽子,神态像是老了十岁,打起精神踱近,弯腰关切问:“伤势如何?” “我不要紧,但孩子流了不少血,伤得严重,而且被吓坏了。”姜玉姝左手搂着孩子,焦头烂额,心乱如麻。 姜世森直起身,背佝偻,叹道:“好生照顾他。” 姜玉姝眼眶通红,点点头。 “事已至此,您老节哀。”郭弘磊从军多年,对金疮极熟悉,飞快给妻子包扎掌伤。他振作精神,审视一地狼藉,劝道:“您先坐会儿,喝杯茶定定神,稍后一起商量商量,看具体应该如何善后。” “好,好。”姜世森步履缓慢,颓然跌坐,老态毕现。 姜玉姝望了一眼尸体,欲言又止,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呜呜哇哇……”婴儿的哭声一直未停歇,嗓子早已哭哑了。奶妈曾尝试喂奶安抚,但孩子疼得喝不下,哇哇大哭。 府里的大夫方胜,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为郭烨处理伤口: 婴儿左臂被剪刀划伤,长约寸余,皮开肉绽,血染湿了雪青褂子,脖子则被刀尖戳了几个小血口,并有几处淤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