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躲,“听明诚说,您水土不服?” “有一些,但不妨事。”许氏审视继女,却因天黑而看不清楚。 紧接着,王巧珍凑近,掩下看戏的鄙夷之色,愉快笑说:“多年不见了,难得夫人不远千里来探望,快请进屋里坐。” 随后,郭弘哲与郭弘轩客气施礼,姜明诚忙不迭还礼。 “请。” “请进,小心脚下。” 府门口热热闹闹,许氏被亲生儿女一左一右地搀扶,边走边回应问候,期间几次瞥视: 继女仪态端庄,温和微笑,始终未流露半分怨恨之色。 但她敏锐察觉:继女的眼神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面对自己时,全无拘谨与讨好之意。 顷刻后·正房 双方见礼毕,陆续落座。 流放期间的种种艰苦,几乎磨平了王氏的锐气,致使其迅速衰弱,身体大不如昔日养尊处优时。她猜到姜府出了事,但对方不愿家丑外扬,便索性装糊涂,懒得费神,唏嘘说:“唉,我离开都城几年了,一直想回家乡看看,身体却比不上亲家硬朗,心有余而力不足,遗憾至极。” 虽说是平辈,但许氏下意识仍敬着对方是侯夫人,坐在下手,扬起笑脸,“哪里?您的气色,明明比我好多了!” “好什么?我是真的老喽,瞧,头发全白了,岁月不饶人啊。”王氏和颜悦色,“万万没想到,今生竟能再见面,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你们可得多住一阵子!” 许氏眼尾遍布细皱纹,但发丝未白,笑吟吟,庆幸于对方绝口不问自己的家务事,歉意说:“唉,要不是千里迢迢,早该来探望了。当时一听见玉姝父亲领了钦差,我们娘儿几个立马收拾行李,跟上就出远门了,一则看望亲家,二则瞧瞧外孙。” “多谢,你实在太有心了。”王氏赞叹。 姜玉姝暗忖:睁着眼睛说瞎话! 祖母的矮塌上,婴儿正酣眠。王氏乐呵呵,扭头,细心为孙子掖了掖薄被,“烨儿刚巧玩累了,睡着了,等他醒来,再拜见外祖母和大舅舅。” “无妨无妨,让孩子睡,睡不饱该哭闹了。”许氏眯起眼睛,打量白白胖胖的外孙,内心万分不是滋味。 姜明诚与郭弘哲、郭弘轩并排,伸长脖子,兴致勃勃地端详,夸道:“外甥长得像极了大姐夫,将来想必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俊杰!” 姜玉姗咬牙浅笑,尖利指甲深陷掌心,险些把自己掐出血。 “哈哈哈~”王氏眉开眼笑,“俊杰不俊杰的,长大后才知道。但性子确实像他父亲,除非饿了或者磕碰疼了,否则很少哭闹,一天到晚好动,特别淘气。” 姜玉姝挨着嫂子坐,目光越过异母妹妹,望向榻上的孩子,笑道:“今天收了外祖母和大舅舅的见面礼,等烨儿醒了,我一定教他谢过长辈。” “谢什么?应该的!”姜明诚心痒痒,很想抱抱外甥。 寒暄片刻,王氏尽了礼数,便吩咐:“玉姝,你母亲和弟弟远道而来,路途劳顿,必定十分疲惫,你快侍奉她歇息,养足精神再细聊。巧珍,你去安排晚饭,要清淡些。” “哎。”两个儿媳起身,分头忙碌。 姜玉姝原本以为自己会烦恼,谁知一忙起来,不知不觉至夜深,沐浴坐下后,时已近三更。 深夜的赫钦县城,万籁俱寂。 突然,府门口响起一阵马嘶,随即响起下人相迎的动静。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