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短叹,烦闷不堪。 王巧珍宽慰婆婆几句,退下办事,咬牙克制,以免露出得胜喜色。 傍晚·客房 “鹏哥!” “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廖小蝶惊慌失措,恐惧至极,整张脸异常红肿,挠得几处破皮,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细缝。 龚益鹏焦头烂额,安慰答:“没毁容,不会毁容的,你别胡思乱想。来,把药喝了,我亲自抓药、亲手煎的。” “我不喝!”廖小蝶抬手一打,药汁泼了丈夫半身,瓷碗“当啷“碎个稀巴烂。 “庸医,全是庸医!赫钦这鬼地方,没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鹏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快难受死了,我不想死。”廖小蝶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精疲力倦,六神无主,揪住丈夫衣领使劲摇晃。 龚益鹏手忙脚乱,左手搀扶妻子,右手为她擦泪,“别哭了,一流泪,脸更痒。” “你想办法,赶紧想办法呀!”廖小蝶披头散发,理智全无。 龚益鹏叹了口气,无奈说:“赫钦本就是小地方,确实缺乏医术精湛的大夫。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龚益鹏问:“方胜,方大夫,你记不记得?” “记得,可他不是在月湖镇打理药田吗?” “对。”龚益鹏别无良策,解释道:“方大夫虽然年轻,在都城时也并无名气,但曾经师从名医,听说,他十分擅长医治水土不服,当年老夫人她们初到西苍时,陆续病倒,就是他一力调理好的。” “哦?太好了,总算天无绝人之路!” 犹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浮木,廖小蝶不假思索,即刻说:“管他是不是名医,姑且试一试。既如此,事不宜迟,鹏哥,我一刻钟也忍不了了,你快去向老夫人告别,要一辆车,咱们马上去月湖!” “连夜赶路啊?” 疾病折磨人,廖小蝶唯恐毁容,心急如焚,哭着反问:“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我痛苦而死吗?” “什么话?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龚益鹏起身,步履匆匆,“你歇着,我去禀告老夫人。” 须臾·正厅内 “赶夜路?” “不妥吧?”王巧珍故作吃惊状,“黑漆漆的,怎么赶车?最好等明早再动身。” 王氏皱着眉,“我们没去过月湖,但听说路途遥远,山高林密,多野兽。” 龚益鹏愁苦答:“我明白,可没办法,小蝶病得很严重,为免夜长梦多,实在不敢拖到明早,早一刻见着方大夫,早一刻治病,因此决定马上启程。” “这……”王氏想了想,最终答应:“唉,的确没办法了,县里的大夫不顶用,让方胜试试罢。巧珍,吩咐备车,再挑两个人带路。” “益鹏,一路小心。” 龚益鹏躬身拱手,“是。但宝珠……?” “孩子留下吧,她也住惯了。”王氏疲惫答。 “多谢老夫人!” 于是,不多久,暮色中,一辆马车离开了广昌巷,赶向月湖镇刘村。 事成之后,王巧珍回房,倒在榻上,捧腹大乐,笑得捶枕头,得意洋洋问:“我说的,不出三日便成功,怎么样?” “夫人冰雪聪明,简直料事如神,奴婢佩服!”阴谋得逞,丫鬟熟稔地恭维。 王巧珍头一昂,冷笑说:“哼,跟我斗,廖小蝶还嫩了点儿。” 此时此刻·庸州滁节 连日奔波,一边赶路一边查勘耕地,姜玉姝等人疲累不堪,傍晚时回车里休息,仍尾随图宁卫将士们。 由于丈夫就在前方带路,姜玉姝丝毫不担忧安危问题,与翠梅互相依偎,安心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马车逐渐停下,两人身体忽然前倾,同时吓醒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