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与励王较量。依我看,皇位必将传给励王!” 郭弘磊被林勤和彭氏兄弟簇拥,谨慎留意四周,耳语答:“按律,本就应该是他的。” “圣上长寿,犹豫不决,至今未册立太子,真个是‘皇帝不急,满朝文武急’!”潘奎胡须拉碴,冻得鼻尖通红,迎着风雪,絮叨说:“咱们这地方,兵荒马乱,突然两个尊贵皇子驾临,够稀奇!” “九殿下和善,像是来游玩的。励王却不同了,他整天钻研军情,据说晚上还点灯熬油地琢磨对敌计策,明摆着的,等咱们夺回庸州,最大的功臣肯定是他!纵不是他,也得是他。嫡长子立下大功,皇帝封他为太子,名正言顺。” 郭弘磊一直警惕留意周围,耳语劝告:“这种话最好少说,当心被外人听去,解释不清的。” “啧,我当然不敢乱嚷了,只是咱们兄弟之间,闲聊罢了。”潘奎大大咧咧。 下一瞬,拐弯避风处突奔出一人,扑通跪下,膝行至潘奎跟前,仰脸哭求:“大人,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宽宏大量,饶恕一次吧!” “您要是不肯收留,小的走投无路。” “求您了,宽恕一次。”说话间,此人不停磕头。 “哟?” “哎哟?” “这不是田波吗?你怎么又来了!” 林勤和彭氏兄弟乐了,解恨之余,幸灾乐祸,忍笑问:“哎,你不是选择投靠巫千户了吗?为什么回头找我们奎哥的麻烦?” 郭弘磊俯视,面无表情,自始至终没把此人放在眼里。 田波懊悔至极,强挤出眼泪,顺势改了称呼,“奎哥大人有大量——” “别!别别别!老子可不敢认你这种人做兄弟。” 潘奎黑着脸,十分不耐烦,厌恶说:“田波,你早就不是我的手下了,你既然投靠了巫海,有事该去求他,不归我管。” “起来,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潘奎避开了,并不受他的磕头。 田波膝行追赶,磕得一脑门雪,憋屈诉苦:“巫海接连指挥不力,被降了职,喜怒无常,动辄责罚亲兵,险些打断我的腿……当初,小的简直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背叛了奎哥。” 郭弘磊正欲开口,却见前方走来一群人,为首者乃九皇子。 “郭弘磊!” “你小子,杵在这儿做什么?赏雪啊?”九皇子脚下生风,在军营待了大半个月,无聊得紧,常寻故交叙旧。 郭弘磊扭头,快步迎上前,语带笑意,拱手施礼,“天寒地冻,殿下怎么还没歇息?” “炭气熏得人烦闷,我出来散步透透气。”九皇子裹着大氅,随意挥了挥手,“免礼,统统免礼!” “谢殿下。”众人恭恭敬敬。 皇子发话,田波不敢跪着,也站起,三两下挤到最前方露脸。 九皇子瞥了一眼田波,丝毫未理睬他的殷勤谄笑,招呼道:“走!我看了洪川湾的捷报,有些事要问问你。” “好的。”郭弘磊习以为常,向同伴道别后,打起精神跟随,为皇子解答疑惑。 一晃便是腊月中旬,县城里年味越来越浓。 狂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翻飞,江河上冻,冰层厚达数尺。 姜玉姝住在县衙的后衙,日子虽太平,心却不安宁,忧切牵挂远方的家人。 这天早上,因着凉发热,请了大夫来诊治。 潘嬷嬷执意放下帘帐,让她在被窝里,伸出手给大夫诊脉。 “大夫,怎么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