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们。” 众衙役乐呵呵,附和着道谢。 姜玉姝暗叹,无法改变局面,只得咽下败兴话,转而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大家认识,所以裴大人才一块儿请了。” 两拨人马浩浩荡荡,停在镇上最大的食肆前,下车下马。 裴文沣站定,吩咐道:“你拿主意,咱们有公务在身,别上酒,省得酒徒醉醺醺坠马。” “是。”蔡春管钱袋,办惯了这种差事,一溜小跑,熟练与掌柜商议菜色。 吴亮垂手侍立,作为知晓来龙去脉的亲信小厮,莫名比正主更紧张,小声说:“公子,表姑娘走过来了。” “你慌什么?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裴文沣镇定自若。他表面稳站如松,实则心潮激荡,目不转睛,第一眼看她的脸,第二眼审视其肚子—— 奇怪,不说有喜了么?她怎么没显怀? 莫非……大夫诊错了? 霎时,裴文沣精神一震,不由自主地狂喜! 然而,翠梅搀着姜玉姝,邹贵尾随,三人靠近。当姜玉姝站定时,忽一阵秋风袭来,刮得她宽松衣裳往后扯,显露微凸的肚子。 裴文沣眼神一变,由喜转悲,刹那间大起大落,既黯然,又恼怒,打从骨子里憎恨横刀夺爱的郭弘磊,一想起姝妹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的心就难受得像在油锅里煎。 姜玉姝止步,表兄妹相距数尺,她谨慎留意,发觉表哥一瞬间脸色沉沉,眼神愠怒,旋即却换上温和面孔,风度翩翩。 他在生气。难道……情伤已愈,彻底释怀,厌恶看见变成有夫之妇的表妹? 太好了!他终于想开了! 姜玉姝误会了,暗中如释重负,客气道:“表哥,好一阵子没见面,一见面就让你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表妹客气了。难得巧遇,听庄主簿说你们也还没用午饭,我这个做表兄的,怎能置若罔闻?”裴文沣若无其事,侧身一抬手,“请。” 姜玉姝谦让答:“表哥先请。”四目对视,皆客气浮在表面,各怀心事,目光互相刺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庄松骑术不精,下马迟了一步,步履匆匆,打破无形的僵局。 姜玉姝趁机说:“庄主簿,请。” “裴大人,您请,您先请。”庄松躬身,裴文沣只得先行。 店堂内,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小二热情洋溢,殷勤招呼:“几位客官,雅间里请!” 两拨人将近二十个,店堂设一桌,雅间另设一桌。捕快衙役等人同席,自在无拘束,其余上楼进了雅间,整洁安静。 晌午,所有人饥肠辘辘。 边塞小镇食肆,并无名贵食材,亦无精致菜色,胜在分量足,每盆菜都堆得冒尖,热气腾腾,油亮亮。 裴文沣坐上首,庄松和姜玉姝在其左右;邹贵、翠梅、以及蔡春、吴亮同在雅间,却落座隔壁小桌。 “公务在身,不宜饮酒。粗茶淡饭,各位讲究用些吧。”裴文沣起了第一筷,却是夹给姜玉姝,歉意说:“都中长辈、家中长辈都嘱托我关照你,无奈相距甚远,一年到头难碰面,莫说关照,连问候也少。万望表妹勿怪。” 姜玉姝道谢,仓促端起碗接菜,有些不知所措,微笑答:“表哥公务繁忙,我明白的,怎会怪呢?” 庄松不明内情,感慨道:“大人待亲戚一片热诚,在下佩服。” “同在西苍,亲戚之间,理应互相关照。”裴文沣语气慢条斯理,又给表妹夹了一筷子菜,状似闲聊,叹道:“况且,家祖母只有姑妈一个女儿,又只有一个外孙女,倘若我对表妹不闻不问,探亲恐怕连家门也进不去的。” “哈哈哈~“庄松身为局外人,并未听出不妥,捧场大笑,“您真是幽默风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