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没头没脑地问。他目不转睛,伤病中面色疲惫,眼睛却仍炯炯有神,深邃专注。 姜玉姝脚步一顿,离榻三尺,沉默半晌,反问:“你说呢?” 郭弘磊目若朗星,嗓音略沙哑,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也好奇心重,突然想听听你的说法。我先问的,应该你先答。” “绕来绕去,把我绕晕了……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日后再谈!”姜玉姝莫名紧张,打岔说:“你病着呢,快歇息,我出去看看。”语毕,她未等对方回应,匆匆离去。 郭弘磊莞尔,默默目送对方背影。 片刻后,邹贵奉命陪伴,一溜小跑进屋,躬身关切问:“公子,好些了吗?” “嗯。”郭弘磊面色如常,闭目仰躺。 邹贵告知:“晚饭马上好,您略等等。” “知道了。”郭弘磊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湿帕子,嘴角弯起。冬夜里,炕烧得恰好,温暖舒适,令自年初以来疲于奔波的年轻家主倍感安宁,十分惬意。 他劳碌已久,一彻底放松,日积月累的困乏疲倦便汹涌,再度陷入沉睡。 昏迷一般的酣眠,无论家人如何摇晃呼唤,病人毫无反应。 深夜时起了风,雪花扑簌簌,漫天飘零,门外寒意刺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胜屏气凝神,细致诊脉,良久,才把病人的手塞回被窝,无奈道:“脉象平稳,高热渐退,伤势也并未加重。依我看,公子是累狠了,且伤病交加,身体撑不住,急需休息以养精蓄锐。” “可他既没服药,也没用饭。茶饭未进,光是歇息,这怎么行?”郭弘哲忧心忡忡,扼腕问:“难道又得针灸?” 姜玉姝眉头紧皱,缓缓道:“傍晚才针了一通,不妥吧?” “是不妥,但别无办法。”方胜无计可施,再三斟酌后,谨慎表示:“必须按时服药!倘若卯时仍未清醒,我只能下针了。” 众人无可奈何,纷纷点头赞同。 “三弟,“姜玉姝打起精神,劝道:“时候不早,去歇着吧,当心熬坏了身体。”” 方胜照料已久,本着医者仁心,提醒道:“二公子病着,为免过了病气,您该去厢房住两天。” 郭弘哲连连摇头,正色答:“我不怕!我待着,正好照顾二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怕与不怕,而是以防万一。”方胜直言不讳。 姜玉姝略一思索,帮腔道:“既如此,那就听大夫的!横竖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睡醒了再照顾兄长,不也一样?” 郭弘哲磨蹭半晌,见拗不过,才顺从地去了厢房。 这一晚,数人轮换着看顾郭弘磊,寸步不离。 直到半夜,姜玉姝才哈欠连天地回房小憩。 北风愈发猛烈,摧得窗闷响,冻得人哆哆嗦嗦。 “姑娘?”翠梅睡眼惺忪,关切问:“公子清醒了么?” 姜玉姝脱下棉袍躺进被窝,心里惦记着病人,喃喃说:“唉,如果天亮时还不清醒,就只能针灸了。” “现谁在照顾着呢?” 姜玉姝掩嘴打了个哈欠,“潘嬷嬷和邹贵。”她拽了拽被子,蜷卧时扫了扫床头,诧异问:“哎,小桃哪去了?她不是一早歇息了吗?” “她啊?她去潘嬷嬷屋里睡了。”翠梅猛想起一事,困意迅速消失,精神百倍。 姜玉姝闭上眼睛,顺口问:“为什么?大冬天的,铺盖搬来搬去,多麻烦。” “因为、因为她、她……”翠梅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姜玉姝顿觉有异,睁眼道:“有话直说,做什么支支吾吾的?” “奴婢真说了啊,您可千万别生气。” 姜玉姝哭笑不得,嗔道:“哼,你这种语气,让人一听,忍不住立刻就生气了!快说,不说不许睡觉。” “行,我说!”翠梅压着嗓子,耳语禀告今日厨房之事,末了表明:“奴婢是姜府的家生子,一辈子忠于姑娘,今日之事可大可小,故不敢隐瞒。” 姜玉姝倍感头疼,一声长叹,慎重问:“你可看清楚了?小桃当真躲在厨房里哭?而且是因为二公子伤心痛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