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那您歇着。” 翠梅和小桃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退开,坐在窗下做针线,安静陪伴着。 榻上 姜玉姝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蓦地一笑,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转眼已是九月中旬,秋高气爽,晨风一天比一天凉。 早起下地时,姜玉姝多披了件外衫,用了一夏的帷帽习以为常,仍戴着,夏季遮阳,秋季挡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里正夫妇蹲在垄间忙活,其子大牛与小牛在渠里玩水捉鱼,上百村民在辽阔田野里侍弄各自的庄稼。 翠梅索性跪坐在垄间,左看右看,嚷道:“所有的花儿都渐渐谢了,土豆该长成了吧?” “什么时候才能挖?”里正妻万分期待。 里正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地说:“六十七亩地,我得提前找足人手,尽快把粮食收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姜玉姝专注拨弄一株作物,扬声答:“急不得,还没长成呢。等叶子变黄、枯萎的时候,就停止浇水,然后等上七八天才能挖。” 风里雨里辛苦数月,收获在即,所有人既好奇又急切,犹如百爪挠心,天天追着问,恨不能立刻开始挖! 与此同时。水渠的对岸 刘老柱家在此处地少,苞米被北犰烧毁后,他们一时间不敢再种粮作物,观望许久,匆匆种下一片南瓜,精心打理,茂盛藤蔓下大大小小的瓜或隐或现,长势喜人。 “窸窸窣窣~“,刘冬蹲在藤蔓里,心不在焉地拔除杂草,眼睛频频望向对岸,盯着姜玉姝的一举一动,乐此不疲。 老柱妻肘击丈夫,挤眉弄眼。刘老柱转身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抓了一把土,劈手朝儿子扔去,黑着脸质问:“你在看什么呢?” 刘冬如梦惊醒,慌忙收回目光,低着头,佯作勤快除草状,试图蒙混过去。 然而,刘老柱却快步凑近,抄起擦汗用的旧褂子,劈头盖脸地抽打儿子,失望地责骂:“还看?你还看?前两天谈起时,你是怎么发誓的?誓言被狗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爹,爹!别打了。”刘冬抱着脑袋狼狈躲避,心虚极了,“谁、谁看她了啊?我没有。” 刘老柱嗤笑,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愈发重,怒道:“难道老子冤枉你了?兔崽子,你的眼珠子差点儿看掉了,可人家呢?人家压根没理睬过!” “冬儿,你莫再犯糊涂了。”老柱妻惴惴不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郭家丫鬟虽标致,可惜她们全是流犯。不过,即使是犯人、是丫鬟,咱们也高攀不起,明白吗?” 老两口误以为儿子看上了翠梅或小桃,从未猜过姜玉姝。 毕竟姜玉姝一开始便以有夫之妇的身份示人。 我才不喜欢那俩丫鬟呢……刘冬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痴痴暗忖: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远远地看几眼怎么了?既不犯法,又不伤天害理。 横竖她一直没发觉,我就看!我偏看! 刘老柱打累了,气喘吁吁,抖开褂子擦汗。老柱妻忧心忡忡,使劲拍打儿子后背两下,惶恐道:“郭家男人个个武艺高强,充军之前便敢杀北犰人,郭公子更是当众砍下俘虏脑袋。而且,上次他家进贼,“她一拍大腿,畏惧道:“哎哟,那几个贼被打得可惨!血淋/淋的,站也站不起来,被官差拖着走,忒渗人。” “啧,虽说沦为流犯,但仍有富贵亲友关照,到底比平民百姓强。”刘老柱悻悻然,严厉告诫:“兔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敢痴心妄想了?听着,不准给老子惹麻烦!” 老柱妻叹了口气,“这孩子,难怪天天往瓜地跑,原来不是干活,而是偷看——翠梅还是小桃?乡亲们私下议论时,都说小桃温柔贤惠,比牙尖嘴利的翠梅好多了。” 刘冬抱着脑袋,始终不吱声。他微微侧头,余光瞟向渠水对岸,继续窥视梦中人的一颦一笑。 自从郭家四个男丁戎装持刀狠狠教训盗徒之后,一举震得村民深深畏惧,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胡编乱造“侯门丑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