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快去歇息,养精蓄锐” 六月初五,天刚亮,驿所内外便热闹起来了。 张峰挑了几个强壮驿卒暂补已逝同伴的缺,押解犯人继续北上。 “意外休整了三天,绝不能再耽搁。别磨磨蹭蹭,赶紧坐好”负伤的官差和犯人无法步行,他不得不多弄了几辆板车,催促道“仅剩两百多里路,快走” 车轮吱吱嘎嘎,数日后的傍晚,一行人风尘仆仆抵达西苍。 置身于陌生边塞,郭家人走向城门,百感交集,忐忑不安。 “终于到西苍了”姜玉姝盯着城门,内心五味杂陈,“咱们足足走了三千里路” 郭弘磊缓缓道“可算到了。” “二哥,”郭弘轩迷茫扫视四周,眼眶忽然一热,泪花闪烁,哽咽道“我真想回家。” 众人一听,顿露悲伤之色,哀切低落,步伐沉重。 郭弘磊拍了拍胞弟肩膀,劝慰道“别伤心,有朝一日,我们总会回去的。” 这时,几名官差从板车上拎起细铁链,抖开整理。张峰清了清嗓子,心平气和,吩咐道“要进城了,老规矩,除重伤患之外,把其余犯人锁上。” “是。” 仍是两根铁链,仍是郭弘磊率先挺身而出。 但当姜玉姝身形一动时,郭弘轩却擦干眼泪抢步上前,铿锵有力说“来,锁我” 郭弘磊朗声道“好” 紧接着,郭弘哲也挤上前,伸手道“序齿该是我先。四弟,让让。” “三哥,上次进城时是你先,这次理应让给我”说话间,郭弘轩主动捞起铁链,熟练锁了自己的手腕,令众官差哑然失笑。 “轩儿唉。”王氏欲言又止,心酸难言。 姜玉姝欣然赞道“两个弟弟愈发懂事了,敢于担当,这很好。” “家逢巨变,真是苦了孩子们了。”王氏摸了摸孙子脑袋,险些落泪。 张峰一挥手,“走,进城,随我去交差” 三千里长路漫漫,途中时常横穿州县,姜玉姝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游街示众。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边塞辽阔,雄浑壮美,自古民风剽悍,粗犷直爽。 走着走着,姜玉姝莫名兴奋,趁机仔细观察西苍街市 边塞自是远比不上都城富庶繁华,衣料首饰脂粉一类的铺子稀少,当铺客栈等颇为冷清,但酒肆极多各式各样的酒幌迎风飘扬,酒香浓郁,几乎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醉醺醺的客人红头胀脸,或唾沫星子横飞高谈阔论,或拍桌破口大骂,或烂醉如泥趴桌昏睡。店小二们声嘶力竭地招呼,忙得不可开交。 风一吹,街上满是酒香。那些人醉得稀里糊涂,怎么过日子姜玉姝叹为观止。 片刻后,旁边巷内走出三个醉酒男人,勾肩搭背,赤膊拎着酒坛子,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边走边喝。他们旁若无人,发现一队官差用铁链押着两串流犯,顿时笑嘻嘻,手舞足蹈,大着舌头嚷“喂干、干什么的” “哈哈哈,两串儿,有意思”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上哪儿去” 酒鬼拦路,胡言乱语。姜玉姝屏息避开,大喊“张大人这几个人喝醉了,拦路捣乱。” “怎么回事”郭弘磊听出了妻子嗓音,转身便想靠近,却苦于手腕被锁,行动不便。 领头的张峰握着刀柄,匆匆往回走,不满地问“谁捣乱来人,快把他们轰走,少耽误赶路。” “是” 然而,官差刚动手,其中一个酒鬼却看直了眼,扑近欲搂抱姜玉姝,淫笑道“小娘们,来,陪哥哥乐一乐,喝、喝几杯美人儿,咱们亲热亲热。”说话间,他甩动酒坛子,酒液四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