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甜”姜玉姝挑了一颗继续剥。 郭弘磊咽下果子,心里渐渐不那么堵了,低声答“还行。” 蝉鸣不止,姜玉姝提醒道“天太热了,有什么事尽量交代管家或我们,你歇着,以免影响伤口愈合。” “唔。”郭弘磊嘴里又被塞了颗杏子,脸色缓和许多。 郭弘轩识趣,一声不吭地拽走三哥,去寻小侄子,叔侄仨踩落叶玩耍。翠梅见状,也悄悄退下了。 彼此独处时,姜玉姝倾身问“看你闷闷不乐的,似乎有心事,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你和你的表哥,到底算怎么回事 如果我直白问了,你会不会羞恼 郭弘磊目光深邃,方才的怒火已平息,意欲质询,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扫视四周,见场合欠妥,最终决定改日寻个僻静处再细谈,遂答“没什么事。” 姜玉姝半信半疑,“真的” 郭弘磊草草点头。 姜玉姝定睛打量,不放心地问“你、你是不是中暑了头晕不晕” “你都没中暑,我却病倒了没这个道理。” 姜玉姝忍俊不禁,“你这话说的,更没道理” “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儿多了。”郭弘磊心想譬如,你先与裴文沣定亲,最终却嫁给了我。没道理,但有缘分。 当王巧珍找来时,恰见弟媳妇给丈夫递果子,登时撇嘴,暗嗤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亲亲热热,姜氏脸皮够厚的。不愧是敢下药勾引准妹夫的主儿。 她斜倚树干,甩着帕子扇风,懒洋洋道“二弟,母亲叫你去商议要事。” 姜玉姝循声扭头,“嫂子来了请坐。” “要事”郭弘磊起身,“出什么事了” 王巧珍睨了一眼姜玉姝,轻笑答“流放前,都中长辈便说了,已嘱托你表姐夫龚益鹏关照咱们一家子。方才,你小蝶表姐来信慰问,母亲十分高兴,叫你三兄弟去商议商议。” “知道了。”郭弘磊振作,扬声唤道“三弟、四弟,立刻随我去见母亲” 目送三兄弟离去后,王巧珍一屁股落座木墩,托着腮,似笑非笑,歪头注视弟媳妇。 姜玉姝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和脸,不解地问“嫂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风吹日晒两个月,王巧珍面黄肌瘦,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她盯着对方依旧白皙光洁的脸庞,艳羡之余,无法自控地嫉妒,幽怨道“到底是年轻几岁,你稍稍歇一歇,气色便好了。不像我,晒黑了简直不敢照镜子,怕吓着自己。” 姜玉姝安慰道;“等到西苍安顿下来后,多休养一阵子,肤色会恢复的。” “休养你忘了咱们是去充军屯田的吗”王巧珍愤懑难平。 姜玉姝笑了笑,掷地有声答“我们连三千里路都快走完了,还怕什么屯田” 王巧珍等了半晌,见对方始终气定神闲,忍不住问“玉姝,莫非你知道廖小蝶” “知道啊。听说,廖表姐是侯爷堂妹的女儿,夫家姓龚,表姐夫现任西苍知州。”姜玉姝如实答。 王巧珍摇了摇头,“你肯定不甚清楚” “确实不清楚。我刚进门侯府便出事,还没来得及认识亲戚呢。”姜玉姝不动声色,微笑问“嫂子,不知廖表姐是什么样的人” 王巧珍抬高下巴,慢条斯理答“旁支远亲,寒门小户庶女,父母早亡,家境贫穷无以为继,投靠了靖阳侯府,凭着一张惯会哄老人高兴的嘴,一住多年,耍尽心机,险些成了世子侧夫人。” “侧夫人”姜玉姝吃了一惊,“这我倒是真没听说过。” 王巧珍鄙夷道“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公婆不准人提,谁敢嚷嚷” 姜玉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