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便也与赢子临的嫂嫂一起回京,一是为了安定圣心,二是为了调养身体。 赢府如今,上上下下也只有五口人,赢子临为了避嫌,与嫂嫂便更得隔得远些。 这般简单明了的关系,叫鬼无情只是看了看宅子里来往的侍从,便已是寻准了地方。 他多年的经验半点都未曾出错,联想到皇帝方才的提点,便直往赢子临书房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赢子临正在那儿待着。 赢子临刚刚得了宫中的消息。 他方才处理完那些皇帝派来的人手,此刻正强按着焦急,等着鬼无情过来寻他。 皇帝一早,便已经是打算好了此事该如何处理。他派来的人未曾告知赢子临此间细节,只道陛下有令,叫赢子临出马,鬼无情为辅,追查之前逃出宫中的叛党。 赢子临怕自己出门去了,鬼无情过来便寻不见他,便只安安分分把自己按在书房,强耐着看看兵书,不断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因而鬼无情一出现,便被他发觉了。 赢子临算是他的同事,因此鬼无情也便没有费功夫隐蔽自身,他大大方方从窗户翻了进来,身上带着的逼人血腥气,一瞬间便叫赢子临发觉了他。 赢子临神色大变,急急凑上来,道:“你怎么回事,哪儿受了伤!” 说着便想要扯开鬼无情的衣裳查看,但他又顾及鬼无情身上伤势,一时不敢出手,急得团团转。 鬼无情当了这么多年暗卫,难得有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伤便急得方寸大乱,他一时觉得有些稀奇,心中也带起一点暖意。但面上也只是道:“方才受了些罚,时间赶不及,买你些伤药用一用。” 赢子临急得团团转,一时之间,也不为鬼无情排外的“买”字气恼了,只急匆匆去捉了几个奴仆,叫他们去取伤药,烈酒,热水,还有包扎的、擦身的布巾,自己折返回来,查看鬼无情的伤势。 鬼无情是当真未曾觉得身上的伤势有多严重,他见赢子临着急慌乱,顿了顿,也只道:“我无事,再借你一身衣裳穿。” 赢子临道:“借什么借,我的东西,你随意取用便是。” 一边说,一边又来帮忙给鬼无情脱下衣裳。 皇帝所用的鞭子,比起暗卫常用的粗鞭,算得上很细了。只是上面有着倒刺,便容易叫人皮开肉绽,看起来是真真凄惨。 鬼无情在赢子临面前,全然没有任何拘束,他只解了衣裳,去了面具,将头发撩到一旁,叫伤处莫要粘着东西。 赢子临全然不计较他身上的血腥染了书房的东西,只叫鬼无情坐到书房屏风后的软榻上,叫他忍一忍,自己去端仆从送来的热水。 热水还有些滚烫,奴仆送来的布巾也是干净的,赢子临端着热水进了屋,鬼无情便要去接布巾,擦擦身上血迹。 却被赢子临手疾眼快,把布巾抢走了。 赢子临瞪着眼道:“你乱动什么动!扯到伤了怎么办!” “………………” 这人是把他当瓷娃娃来对待了么。赢子临自己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应也能看出他的伤势并不伤及骨头、内腑,只是些叫人吃痛的小小苦头才是。 鬼无情心里生着些暖意,又略有些无奈之感,只道:“只是皮肉伤势。” 赢子临却全然没有他的轻松淡定,他紧紧皱着眉头,沉声道:“皮肉伤势也是伤势——哎哎,你莫乱动弹!” 鬼无情默默收回了想要往后去勾布巾的动作,只微俯下身,叫赢子临为他擦拭后背血迹。 赢子临小心地为他擦拭过来,又心知鬼无情如今的情况,时间不能隔得太久,他强按着鬼无情擦完脊背、手臂、胸口,便叫他脱了裤子,为他清理双腿上的血迹。 鬼无情还未曾被人这么伺候过,又是觉得暖心感动,又是觉得无奈窘迫,他难得有些羞窘,道:“我自己来。” 赢子临只握住他的脚腕,道:“你听话一些好不好——刚刚擦完,莫叫它再流血了。” 他的语气甚是严厉,M.dAmInGpUMP.com